“这点儿还不睡,等我呢?”顾厌也是皮得成精了,难受成这样还不忘插科打诨。
“是在等你。”沈存说,“我在一楼,下来吧。”
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顾厌突然有了一丝小紧张,舔了舔嘴唇:“……马上。”
他慢悠悠从床上站起来,风凭予以庄重的注目礼。顾厌本来就怪难为情的,被这么一看都差点儿成顺拐了:“行了,你快休息。”
“好的。”风凭麻溜儿躺平。
顾厌同手同脚地走出门,走到楼梯口瞥见琉璃灯里映出的傻逼样儿,吓得连忙倒换成另一条腿,低声骂道:“出息!”
他深吸两口气,做了会儿思想建设,浩气凛然地冲了下去。
对这座鬼头屋来说,“美梦”实在是贴切极了的名字。一楼客厅虽小,却是说不出的古朴雅致。果实壁灯点亮了小小的空间,半圆形的落地窗边放了一张年轮木案,木案边是一张原木色的柔软坐榻,大大的动物图案毛毯从坐榻上铺展而下,延伸到三层台阶下面。木制墙壁上高低错落着彩色的琉璃装饰,在壁灯的照射下,散发出美轮美奂的光芒,左下方摆了一个果绿色的布艺沙发。
沈存抄手倚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后扭过头。
“属猫的你?”沈存皱眉,“把自己挠成这样儿。”
“别他妈废话了。”顾厌两三步蹦过去,“赶紧的。”
沈存笑了笑,扬扬下巴:“坐。”
“……不坐了。”顾厌把几案往踢开,“我也站着吧。”
“行。”
顾厌杵在落地窗前,盯着外面起起落落的萤火虫,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已经知道怎么搞了?”沈存说。
“……嗯。”
“别紧张啊。”沈存说,“我又不会舔下一块肉。”
“你舌头上也得有倒刺才行啊。”顾厌鄙视道,“别他妈墨迹了,赶紧的吧。”
沈存偏了偏头,对着壁灯仔细找出那三条淡粉色的伤痕:“这儿。”
“嗯。”顾厌又开始痒了,“快点快点。”
“好。”沈存轻轻扶住他的脸,掰向另一边,慢慢地俯下了身子。
“等、等等。”顾厌突然就怂了。
沈存顿住,抬眼看向他。
“一定要这么、这么搞?”顾厌觉得自己舌头有点不听使唤,“没别的方式了?”
“你想让我把口水呸出来?”沈存挑眉,“也可以。”
顾厌想象着那副画面,登时汗毛直立:“啧,当我没说。”
沈存道:“那我继续?”
“您继续。”顾厌叹了口气,偏了偏身体方便沈存……舔。视野中飘过星星点点的萤火虫,他梗着脖子,没有低头,却已经知道沈存长长的睫毛拂过了自己的皮肤。
“我有个问题。”沈存半途停了下来。
顾厌咬牙:“问!”
“你今晚洗过澡没?”沈存说。
“洗了洗了。”顾厌烦得想抽他,“老子洗干净了!沐浴露是从高执部带的樱桃味儿那……”
“闻出来了。”沈存轻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厌白皙的脖颈上。下一秒,一条湿热的舌头沿着伤痕轻盈地舔过了。
“……款……”顾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沈存低低应了声,呼吸间充斥着暖暖的樱桃香气,指下的皮肤光滑细腻。他像受到蛊惑一般,在淡粉色的伤痕上极轻极轻地,啄了一下。
顾厌呼吸一窒,全身上下的注意力全部紧急集合到伤痕那片,他感到沈存柔软的嘴唇印了上去,唇瓣微启,探出湿濡的舌尖,温柔仔细地扫过他脖子。
顾厌吐出口气,右半边身体发软,忍不住往后踉跄一步,脚后跟撞上了木案,发出咚地一声。
沈存头也没抬,单手揽过顾厌的腰,往前带了一下。二人原本还隔着些许距离,这么一来顾厌直接撞进沈存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