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注视着伏尔甘,伏尔甘的眼眸温柔似水。
如果是其它人,他或许会嫉妒,但是他也会忍受。只是未曾想自己最疼爱的妹妹也被牵扯其中。他看着眼前曾经幼小的妹妹,复杂的情感在他内心翻涌。她其实不比自己小多少,只是他一直把她当做孩子。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女人了。黑暗的欲望随着深红色的回忆一同复苏。
夏缪沙心头猛烈的刺痛,近乎绝望。他感觉自己坠入深海,被暗绿色藤蔓包裹缠绕。
粘稠的月光把兄妹不安的情感连在一起。远在异乡的哥哥正翻动着书页,突然低下头咳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嘴里涌出。他嘴角的微笑也渐渐阴冷了起来,他的意识消沉了,另一种昏暗的情绪在心头复苏。他脑海中浮现出伏尔甘的脸,柔和的笑了起来,两个他奇异的并置在一起。把十七岁的我放在你眼前,让你毁掉,你会原谅我吗
劳伦斯夫人华丽的衣裙围起的盔甲顷刻破碎了,浓妆也掩饰不了她的疲倦。那个曾经优雅美丽的女人,此刻疲倦的就像街头饱经风霜的老妪。就在这一刻,她的心死了,再没有什么能支撑她活下去的东西。她笑着,微笑疲倦而暗淡。
婚约名誉都不重要,她不在乎。她只要艾米丽能陪在她身旁,她只要艾米丽能开开心心。只是她在艾米丽的心里还是没能比得过伏尔甘,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酸涩。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也抛弃自己了。
她暗淡的微笑着,脚步轻缓的走上楼去。远离年轻人的喧嚣,躲进自己的闺房。像是与世隔绝,织就自己的茧。晶莹的丝线紧紧将她包裹,用濒死的迷醉来缓解心头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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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无眠。皎洁的月光照彻人间,昏暗的欲望无处躲藏,在月光下消弭。
没人能否认他们是相配的爱侣。没人能阻止他们相爱。
澄澈的月光编织成柔曼的轻纱覆盖在艾米丽消瘦稚嫩的肉体上。艾米丽的微笑羞涩却带着引诱的意味,就像是贫瘠土地上开出的鲜红的花。
伏尔甘注视着她,眼眸里揉碎了温柔。他轻轻的吻着,吻着不被注意的角落。她的耳垂渐渐变得通红,她纤细的脖子像火烧起来一样。艾米丽看着心上人就这样温柔的坐在她眼前。她主动的勾住了伏尔甘的脖子,就像一条蛇,软软的倚进伏尔甘的怀了。伏尔甘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轻轻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抚触着,艾米丽青涩而成熟的肉体收缩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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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缪沙没有睡着,他踮起脚尖踩着轻曼的月光走到妹妹的房间。他想和妹妹谈谈,至于谈什么,他也不清楚,他叹了一口气,只是想谈谈。
他惊讶于妹妹的房门竟然没关。像是有人故意为他留一条缝似的。满屋通透的灯光,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在此之前他还心怀希冀,认为或许还能改变,或许还有希望。只是他曾经信以为真的东西在他的眼前骤然粉碎湮灭,随风飘散。
他看见妹妹平日掩藏在宽大裙子里饱满成熟的肉体。看着妹妹和他的爱人,明珠暗投幽媾合欢。一切都如此清晰,无法逃避,那随风飘动的窗帘,暗自摇动的月光,窗外摇曳的芭蕉树影。那一幕幕都映在他眼睛里,他眼中的世界一瞬间崩塌。
地狱的火焚烧人世,水涨船高,涌上天国。那焦灼的火焰焚烧着夏缪沙的肉体,也炙烤着夏缪沙的灵魂,他感到自己幽暗的情感和血色的过往在眼前清晰。深红色火焰在他的眼眸里燃起,以青春为燃料的火焰,妖异而热烈的燃烧。
他感受到疯狂已经将他缠绕,□□已经刺入血脉。他不能停止去爱,一如刀已经握在他手上,即使是最亲密的人站在他眼前,他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抹杀。因为他已经杀红了眼,就如爱红了眼一般。爱情和杀戮都是这般疯狂,不分敌我的伤害。这般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