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摇摇头:“只是担心你。”
姜枢心里一咯噔,他唯二瞒着爱人的是一是自己来自后世,二是关于他的寿命减半。如今傅慕说担心他,反而渐渐慌了起来,若换在以前,姜枢必定是毫无疑问相信他,可如今呢?姜枢浑身打了个寒颤。
傅慕察觉到了,起身柔声问:“冷吗?”
姜枢极快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把被子给我盖上吧。”
他便点头,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姜枢这场寒热来势汹汹,眼皮发烫费力睁着,整个人软绵绵无力,他躺了一会儿就觉困意袭来,半眯着眼撑着不肯睡,一旁的傅慕道:“阿枢,睡一觉吧。”
姜枢看着他:“你呢?”
傅慕神奇地身后掏出个小竹筐,冲他晃了下,笑道:“好不容易得了时间,我给你缝个荷包。”
遍体的寒意被暖意冲散,姜枢扯扯嘴角:“好。”
过了会儿下起了雨,雷打得震天响,轰隆隆的,姜枢却在这一方小院里睡得极沉,仿佛这世间的风浪皆沾染不到他,只要安稳睡着就好了。
傅慕皱着眉脸阴沉的可怖,他对着交颈鸳鸯的花样绣了几笔,手上动作却越发凌乱,又是一道惊雷,他终于是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姜枢的手腕,摩挲了几下,而后聚起内力探入他的体内,几次眨眼后,却是一瞬间愣住了,他缓缓低头去看床榻上这人的腹部,似乎不敢置信,神情带着痛苦震惊,愣了许久,他又是想笑却扯不开嘴角,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几经挣扎,再也承受不住隐藏不住,他埋首在姜枢手里压抑地哭出了声。
如今想来,不知要说声报应还是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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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
姜枢大病养了几天也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就连姜愿再拿出摇摇欲坠的作业来他也是看了眼,脾气都懒得发。
姜愿战战兢兢苦着脸待在角落重新赶制作业,半吊子师父裹着毛毯靠着车厢半睁着眼盯着他,手里还握了个汤婆子。
傅慕一挑车帘走进来,手里还端着碗药。姜枢一撇头,看也不看就拒绝道:“我不喝。”闻着就想吐。
傅慕难得强势:“不行,到琼花山顶还有段距离,你身体尚未大好,喝着补药,以免撑不住。”
“老子已经连续六天一天三顿顿顿喝了,还有,”姜枢提起汤婆子,“这玩意儿拿走。”
傅慕按下他的手,坚定强硬又把药递过去:“听话,连阿愿都知道生了病就要喝药,你还是他的师父,做个表率。”
被点名的姜愿反射性一抖,不敢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吵架总喜欢扯上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