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用了他十足的力道。
傅慕揉揉正发疼的手腕,将这两天吃饭的一个瓷碗摔碎,拿起一片和另一碗来走到倒地的狌兽的牢房前,蹲下身将狌兽的胳膊拉过来,而后手腕发力,碎片利落一划,顿时血腥味弥漫他整个周围,傅慕面不改色将瓷碗递过去接了满满的血。
血倒是红的,傅慕拿着根针搅了搅,盘腿坐在地上盯着碗血入了迷。
很快就有守卫提着个饭盒进来了,傅慕默默看着守卫拿出饭菜,道:“往常这些狌兽也是这般?”
或许是见这人两日也没看出来什么,守卫放菜拿碗筷都是漫不经心的,听了傅慕问话,他头也不抬对着这“空有名头实际是个草包”的傅三公子道:“算是安静的了。”
傅慕点头,又见守卫想将那碗血收走,连忙道:“唉,你……,算了,”傅慕摆手,“收走吧。”
大不了再接一碗便是。
他便端起碗来想要去拿筷子,却是一时愣了。
是银著,傅慕浑身发冷,一头竟然是发了黑。
他放下了碗,是刚刚的不称职的守卫救了他一命。“萧景胜不可信,”他心中暗自道,“莫非这两日的饭菜皆是……”
唉,傅慕无声叹口气,将饭菜倒掉后又是拿着碗接了血:“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半日后,傅慕逃走,且是放出近百头狌兽,成了整个凤凰关的噩梦。一做便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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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仇这种东西啊,一来一往就有了……”傅慕不再说,又是垂下了头。
姜枢此时完全是没了火气,他甚至还能从这过于平淡的讲述中看到了当年眼前这人的遭遇,莫名心里也是一疼。他抬头看着士兵们相互搀扶渐渐远去的背影,叹道:“善恶终有报。”
傅慕应了:“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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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费劲了心思逃了出来,一路便是狂奔进中州,他心知这次狌兽一旦泄露出去,这世间将是大乱,然而十七岁的少年心系族人,不得是自私了一会儿。却不曾想,那两日已是带给了他无限的灾难苦痛。
是在一条偏僻的山路,傅慕突然便是头晕目眩,一个踏空,从山路直接摔了下去。
这一摔加昏迷,便是整整耽搁了一月。等他心智恢复,赶到了长云,入目便是破败苍凉,脑中想的便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