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镇西吻得霸道,兰桡抵挡不住,一口酒尽数呛进了喉咙。
俞镇西松开兰桡,看着兰桡咳得脸色嫣红,他舔了舔唇:“果然好酒。”
兰桡气得不轻,拔出桌下长剑,看准了俞镇西便刺,俞镇西似是料到如此,闲闲地挡着。
兰桡越斗越气,终究不敌迷药,被俞镇西一把揽到怀里,兰桡彻底晕过去之前,听见俞镇西抚着自己的头发说了一句:“果然……”
果然什么?
不及细想,剧痛自四肢百骸袭来,不是蚂蚁啃噬的绵密酸痛,也不是巨石砸击的钝痛,是要将人神魂与肉身活活撕裂开来的痛,南窗草的药效发作了。
兰桡整个人蜷缩在榻上,痛得像油锅里的虾子一般翻腾,没有一处可落脚,茫茫一片,痛连着痛。
他想起小时候师父带着他练功,半个身子几乎折过去,痛得他筋骨似要断裂,都不及现在分毫,脑子里嗡嗡作响,神识飘忽,耳边极远的地方有人在轻声唱,在唱什么?
兰桡辨了又辨,“……光阴易过催人老,辜负青春美少年……怎能够成就了好姻缘,死在阎王殿前也由他……”
这是什么……
“怎能够成就了好姻缘……死在阎王殿前也由他……”
想起来了,是《思凡》,是兰桡跟着夏长松学了七年的《思凡》。
师父去世后,兰桡再也没有唱过《思凡》,现在是谁在唱……
兰桡眼睛睁了又睁,似被梦魇住了一般睁不开分毫,浑身疼痛赶着疼痛,神识却始终留着一线清明,跟着那不知是谁的唱腔,细细一根蜘蛛丝般系着,薄薄地在渺茫半空中飘荡。
第33章入梦
兰桡整个人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惨白如纸,脑子里迷蒙一片,细细的歌声缠绕不歇,兰桡睁眼,想问是谁在唱,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哑了,完全说不出话。
花容凑过来:“莫要说话,你且歇着。”回头急声喊覃宛:“覃宛!”
雨歇风住,覃宛好容易窝在地上阖了眼歇一歇,听见花容喊,又迷迷愣愣起身去灶前捣鼓起来。
“眼前只能煎一碗石斛水喝一喝,要紧的是扔进热水里泡个澡换身衣裳,养几天就好,莫要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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