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下意识就抢上前接住,冯采薇鼻子里“哼”一声:“还不快滚!”
莫止心下一喜,却并未表现出来,抱着剑鞘乖乖走了,路过山石上的式微时,眼珠一动,小指扣着剑柄,轻轻巧巧拔剑入鞘,悄无声息。
阮玲珑不作理论,指了指兰桡,看着冯采薇,横竖就一句话:“他,我要了。”
冯采薇有点头疼,往年也不是没出现这种抢人的局面,但是哪一年的局面都没有今年这样乱。
不说江离院这里的几个家伙不好打发,就是薜荔院,今年也没少出幺蛾子,这还没开始呢,再玩儿下去,今夜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乱子。
冯采薇发自心底叹了口气,有黑衣人低头行到冯采薇身边,兰桡认出来,他是先前领着自己进内院的那个少年。
少年附在冯采薇耳侧嘀咕了几句,然后悄悄退下去,冯采薇脸色稍霁:“人可以送进江离院,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阮玲珑一笑,不以为意。
冯采薇心里“啧”了一声,得,今年这头彩,怕是不得了。
眼看着阮玲珑要走,怕到头来又生麻烦,还是多说了一句:“簪子是薜荔院的,你抢了他的人,我做主请他进了江离院,不过分吧?”
阮玲珑头也不回,边走边应了一声:“无妨。”
冯采薇乐了,今夜有好戏看了,咧着嘴笑着,往后山行去。
江空拎着兰桡进了江离院,转手把笼子交给戴着铜面的黑衣人。
阮玲珑当先走远,似乎对兰桡并无兴趣,江空跟在后头一言不发。
看这情形,并没有认出自己来?兰桡心下欣喜。
黑衣人拎着笼子来到了一座院子,门匾写着“泼墨轩”。
进去一看,地上立着不少卷轴,铺的纸是“镜花笺”。
这镜花笺有些特别,单面着墨,却能在反面氲开,这墨色氤氲却无半点规矩可循,一张镜花笺一种氲法,因此每一张镜花笺都是独一无二的。
“国无二宝,世无双笺”,说的就是镜花笺。两面墨色交相映,不论是作画或是题诗,别有意趣。
黑衣人解开笼子反身便走,并不入院,也没人交代什么,兰桡自顾自在立得跟纸墙一般的卷轴里钻来钻去,正巧转过一幅卷轴的时候,迎面撞见了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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