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有些唏嘘。
“这里头的缘故,可万万不敢往外说。”
沈梅风答得郑重:“梅娘省得轻重的。”
老陶悄声说着:“去年七院里死了个人物……”
沈梅风吃了一惊,“呀”一声又忙捂住嘴。
老陶略带责备摇摇头。
“至于是谁,去年京中那场动静,也不难猜……”
去年京中可有要事?
沈梅风沉思半晌,忽然瞪大了眼:“你是说——”
老陶连忙拦住:“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悄声,悄声……”
沈梅风压低了声音:“这样的人物,行迹怎也泄漏至此……”
老陶惯爱摇头的。
“这就不是我等能打探的了……只知道那日江离院里送进去一个美人,美人身上一件雍仪羽衣,听说整衣采的是雁胁毳毛制成,杀生成万,才制成这么一件,艳惊四座。
当晚好端端的,三日后,那位大人却突然暴毙家中,传言那羽衣的细小绒毛是泡过番木鳖的,毒性发作得慢,难以察觉……”
沈梅风谢过老陶,心事重重回了中院。
外院安置人马仆役,中院是各家花楼,一律只让留下两个人,内院便是执着行芳令的七院贵宾。
兰桡先前被沈梅风再三妆扮,从衣裳到妆容,繁复精巧,累得他筋疲力竭,此刻闭目躺在榻上,身上一件小团窠蜀锦衣,头脸干净利落,别提多惬意舒爽了。
沈梅风却很是心塞,不是说兰桡不好看,他穿什么都好看,可那是堆烟罗衣啊,费了自己多少心血啊,好容易找着一个能穿的人。
她心里料定兰桡穿着这罗衣出去会是什么效果,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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