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陶丞看着杨玉琳一脸愕然,又看着景福临乖乖地叫景羲“六皇叔”,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连带着也长了辈份,对杨玉琳说话都开始有些趾高气扬。
“你不是失忆了么?我把覃宛给你请来啦!”
覃宛不知犯了何事,经年累月地被人追杀,因此练就了一身隐踪匿迹的本领,不然手无寸铁的一个药师,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覃宛手都把在杨玉琳脉上了,杨玉琳才惊觉自己身边多出个人。
莫说杨玉琳,方才林佩仪,陶丞,景羲,一个赛一个的抢眼,就是景福临也没留意覃宛如何溜进了清宁殿又是何时到了杨玉琳跟前。
满殿注意到覃宛动静的只有乌苏和良辅,一个殷勤地帮覃宛端茶倒水,一个兴致盎然地瞧着覃宛把脉。
杨玉琳心里赞叹了一声,不愧是皇上跟前当差的,个个深藏不露。
心不在焉把手在杨玉琳脉上胡乱搁了一会儿,覃宛半闭着眼没精打采地说了一句:“好了。”
林佩仪跳过来:“这就好了?国师大人,你快下来走两步!”
杨玉琳哭笑不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扯谎说自己是罗圈腿啊……
到底怕辜负林佩仪一番好意惹得小姑娘伤心,梗着脖子,装模作样地溜达了两圈。
林佩仪拊掌大赞覃宛:“大家都说你是神医,我不信,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假。”
覃宛把手抄在袖子里,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
知道内情的几个,譬如乌苏,良辅,傅达礼,那是为了哄林佩仪开心,很多话不便点明,可覃宛自己还要去装糊涂,那就很有些无耻了。
杨玉琳成心拆他的台:“我脖子还疼着呢!”
覃宛翻了个白眼给他:“死不了。”
覃宛的性情古怪是出了名的。
据说当年有人抬着伤者上门求医,血从草席上蜿蜒流成了小溪。
覃宛那会儿才从蒸笼里拿了热螃蟹出来,姜,醋,酒张罗齐全,怎么舍得耽误。
有上去抱着他大腿哭的,覃宛不作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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