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观那时正心烦得厉害,被子规这句不正经的话搞的又好气又好笑,一拂袖,“你还走不走了?”
子规笑出声来:“是是,这回真走了。”
那其实是个再寻常不过的午后。
外头的阳光难得灿烂,像撒了层淡淡的金箔。
子规摇头轻笑着,迈出了门。
再也没有驻足,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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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报是在天光破晓的时候送来的。
从天网楼一路疾驰而来的汉子大汗淋漓,满面尘土,跪在他面前痛声道:“尊主,龙头殿里设了局,我们的人……四十八个,都陷进去了!”
到底是没赌赢。
宫明观长叹一声,闭眼沉重地摇了摇头。到了这地步,进去的人是救不出来的,只能弃了。
他却没想到,那个来报信的汉子抬头,露出了极为哀痛灰败的表情,嗫嚅着似乎还想求什么。
那时宫明观心里就觉得不太对。
天网楼的杀手,没一个贪生怕死的,更不会为什么兄弟同袍的情谊而违逆上意、感情用事。子规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这点觉悟该是有的。
是出了什么差错?
连子规也解决不了,要来通报于他?
他无意识地捏了一下手指,强压下忽然蔓延起来的不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尊主……”
那人咬紧牙关,忽然重重地叩首道,“主人……主人他也在里面!”
这一刻,宫明观瞳孔骤然紧缩。
他倏地站起来,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尽了。剧烈的动作带翻了桌案,笔墨纸砚噼里啪啦地滚了一地,墨汁溅上了衣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