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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今晚不走了?”
“不走了,许久没这样与你两个人。你陪本座说说话。”
子规便站起来,绕过宫明观往外走,“子规这里还有些竹酿酒,尊主以前说过喜欢的。”
宫明观也跟着他站起来,“放在廊下便好,正巧本座也许久未曾好好瞧瞧你这竹园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子规双手推开木扉,外头红艳至颓靡的天光陡然尽数灌进来,宫明观忍不住挡了一下眼。
待他适应了光线,缓缓转回来看,不由得微微睁大了双眼。
“这是……”
子规爱竹,庭内近百株翠竹都是他亲手栽下,这宫明观是知晓的。
只是今日,在浓烈的昏光之下,那竹叶间一缕缕白色花穗,如絮如雪。
朱红花丝三五一簇,自雪白花穗中安静地垂下头,竟似挂了满院的红缨流苏,柔柔摇曳,风情万种。
宫明观从未见过如此景致,一时呆了。
而子规就站在庭中竹间朝这边看来,暗青衣衫,乌发高束,好看得不像个杀手,倒像是那竹仙化了人形。
他薄唇开合,清澈的声音在风声中显得若远若近,“尊主,是竹子开花了,很难得见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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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两人对饮。
廊下两坛竹酿酒,是子规刚取出来的。
宫明观闲散地坐在台阶上,背倚着柱子。他取了一坛酒,拍开泥封,内里酒液晶莹剔透如琥珀,横斜的竹叶与圆满的明月化为小小的倒影,悬在这一口小坛之中。
宫明观深深吸了一口气,近乎陶醉地闭眼,“真香,你这究竟是什么手艺,这么多年连本座也不能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