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回到了那屋,沈喻知道那下人正在收拾桌子,沈喻一句话打破晏瑕的固有印象道:“看样子你我都低估了骆凌淞了。”
晏瑕微微有些疑惑,但似有所感,感觉沈喻要说出什么话来,果然,沈喻下一句话让晏瑕瞠目结舌却又觉得理所应当:“骆凌淞是钟离煦的人。”
第118章一一八近
晏瑕或许是诧异的,或许又是理所当然的,他并不愚笨,甚至一想就能明白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可晏瑕一涉及到骆凌淞就不愿意深想,或许是第一次初见时那一身白衣孑孓一人的样子太过萧索,或许是那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太过紧密,他总是会将骆凌淞看的更不染世事一些,可当沈喻说完这话后,骆凌淞那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东西便慢慢浮出了水面,映在晏瑕眼中。
比如京城的这所房子,京城的房屋又岂是那般好买,就算有足够的钱,也需要通天的人物来帮身为被朝廷坑过归衍山的子嗣,而那个下人,也绝非普通的下人,他在饭桌上的动作极其熟知怎样更好侍候别人,而最后是骆凌淞的话,就连晏瑕都是在云绡和沈喻各个人的帮协下才知道个大概,骆凌淞若是和钟离煦没有牵连,那些东西,骆凌淞是怎么知道的,一切的一切,都在暴露着,让晏瑕一想便知道结果。
沈喻一看晏瑕的表情,便知道晏瑕已经知道其中的机巧,他只能安慰晏瑕:“毕竟你如今还不属于归衍山,而钟离煦想做的事结果未定,他不告诉你想必在他心中也是为了你好。”
晏瑕摇了摇头,脸上那种纠结的表情消退,换上了理解的神色:“这种事他告不告诉我都是他的自由,本身没什么问题,况且我也有瞒下他的事,只是钟离煦若是败了,他和归衍山恐怕前路更为艰辛了。”
沈喻听后笑了一声,笑声舒朗:“那你也和钟离煦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呢。”
晏瑕眼睛一弯,双手扶上了沈喻的肩,认真的看着沈喻的眼睛,晏瑕的眼中淌着一片深情,将念想传到沈喻的心间,而他的手太过灼热,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晏瑕的执着:“第一,朱厌我和它打不知道胜负,其他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就算钟离煦败了,也牵扯不到你我,况且当时也不过是个口头协议,并未留下什么证据,第二,就算我再不济,摆脱不了那些你也会救我走,不是么,到时候救命之恩,让我终生来还可好?”
沈喻不自觉想起之前的那个吻,想着没想到晏瑕说情话的能力随着那个吻后不自觉地就开始愈演愈烈,但自己毕竟活了那么多年,若是被一个没吃过糖的少年用情话镇住了那也太丢脸了,于是他直接了当的揭穿了晏瑕,他说的话十分轻佻,在最后几个字时不自觉转了个弯,活脱脱像个锋利的刀刃,将晏瑕的所知所想剖析的一清二白:“就算我想救你,你的自尊会给我这个机会?”
晏瑕无奈的笑了笑,语气十分包容:“你啊。”
沈喻看着未离开的手,眼睛一斜,无声的告诉晏瑕的手可以离开了,但晏瑕却像是看不见一样,还在沈喻的肩上,只是目光愈发的胶着,沈喻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这一次在没有下人来耽误了,于是晏瑕的唇再一次印上去,沈喻心里却想,恐怕那个牵个手都要脸红的晏瑕再也回不来了。
是夜,晏瑕一身夜行衣,身如幽影,在京城上空踏着轻功找些东西。
沈喻在晏瑕临行前给了晏瑕一张黄纸,道:“这上面我写了符咒吗,能指引你找到藏宝图。”
所以就算晏瑕不知道怀熹的府邸在哪,也不妨碍他找到藏宝图,可以说他如今的武功确实是高超的很多,京城晚上路上除了会武的士兵,再无一人,晏瑕在夜色中穿梭,晚上寂静道只能听到那些士兵脚步和甲胄摩擦的声音,没人发现晏瑕。
而晏瑕则是心道:“没想到这里的夜晚还不如雁州热闹,听闻京城宵禁早已被取消,夜市早市十分热闹,如今皇帝一死,这皇城真是太过凄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往常的热闹,好和沈喻出来看看。”可惜彼时晏瑕还未明白夜的好处,待日后明白,晏瑕再也没多想夜里出来这一事。
晏瑕跟着黄纸,很快就来到了怀熹的府邸,这里的戒备更为森严,想来是怀熹此刻位置大升,眼红放暗箭者数不胜数,这森严的戒备就是为了挡住不知何时的暗箭。
可惜却没挡住晏瑕,晏瑕身轻如燕,一下子就躲过守卫者的视线,进了府里。
晏瑕落到了房顶上,而黄纸指向了下面,晏瑕明白他已经到了藏宝图所在的位置了,晏瑕俯身在这房顶上,生怕被来回巡视的士兵看到,虽然下面这些人伤不了晏瑕,但晏瑕却不想在京城闹得鸡飞狗跳,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办,这些零碎的事,他不想再次沾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