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去嘛去嘛,我跟你说,喝了酒指不定你就可以像梵高似的,灵感刷的就出来了。”
“都这么晚了,喝完酒再出来不都凌晨了呀,我还画什么。”
“那就明天再画呗,这又不急着交,快快快,收拾收拾,我们喝——酒——去!”
说着,钟锦西就接过黎肃然的笔,撵着他去洗手。
“还、还梵高呢,什么鬼话你都说得出来,我看你就是想割我耳朵······”
窗外的风呼呼作响,飘着零星的小雪花,如果此时有厚厚的积雪的话,会将浪漫感烘托的更加极致。
黎肃然无奈的背着钟锦西,每次都是这样,钟锦西明明是个酒量一般的人,却总嚷着要喝两杯。黎肃然也渐渐习惯喝酒时不能喝醉,要不然谁背这个醉鬼回学校。
他把围巾围住自己和钟锦西,可钟锦西似乎还觉得有些冷,往他脖子上蹭了又蹭,希望获取更多的温暖。温热的气息吐在黎肃然脖子上,让他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会因为痒而差点脱手将钟锦西摔下去,想到那种画面嘴角就不自觉向上扬。
他们认识了近七年,从初三钟锦西转入黎肃然他们班开始,他们之间,就一直一直的同班、同桌没有分开过。那时候的黎肃然像一个自闭的小孩,事实上在钟锦西出现之前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钟锦西的话,或许现在的他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单调生命体。
这夜幕里迎面飘来的雪渐渐变密集,混杂着一幕幕闪过的记忆中的画面。
他说,黎肃然这道英语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呗。
他说,来,我看看你卷子——我历史好,我教你啊,记年份这事儿是有规律的,你看啊······
他说,好想逃课出去玩啊,不想中考啦——要不,你装病我说陪你去医院?你别拿白眼翻我啊,你有更好的法子吗?
他说,你高中想考哪个学校?诶,我也想考这个学校,要是我们被分在同一个班,还坐同桌吧。
他说,让初中都见鬼去吧!走,我带你去网吧咱们玩他个通宵!诶······别走啊,都中考完了你还赶着回什么家,走走走,我今天还非得把你从封闭的壳子里给拽出来不可。
他说,我们真的被分在一个班!赶紧的,还看什么,就坐我旁边。
他说,你选文还是选理?我?你选我?哦哦你问我啊——你别又翻我白眼——我想学艺术,我喜欢画画。什么伪文青?黎肃然你这就狭隘了啊。
他说,我教你画画吧,我觉得你有天赋的。
他说,哎哟喂,您也走上艺术这条不归路了?不是说什么伪文青吗,那您选您的文科,选您的理科呀。阴阳怪气?我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