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是恨的。
恨他独断专横,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将自己留下,这几年孟桓给予他的,在宠爱之外的伤害又少了吗?
但宋芷到底不希望孟桓受自己的牵连。
耶律喜乌沉沉的眸子盯着宋芷,好半晌没有说话。这两人口供对不上。
孟桓坚决声称,对宋芷的指控都是污蔑,是阴谋,证据都是伪造的。
宋芷却坦坦荡荡认了罪。
耶律喜为官多年,倒没见过这样的案子。
联想着那封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案头,没有落款的书信,只有一句“有人要劫囚,劫宋子兰”的没头没尾的话。
不是没怀疑过来人的居心,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是深夜,耶律喜也带了人来查看情况。
没想到真被他抓到了人。
这不是个好兆头。这意味着他被人利用了,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党争的枪。
“你所言,可属实?”良久,耶律喜沉声问,“若有半句虚假,便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宋芷所言,句句属实。”宋芷说。
耶律喜手指在黑檀木的桌面上敲了敲,悠悠道:“可你说的,与你家少爷说的,可不一样啊。”
“你们俩到底谁在说谎?”
“大人!”宋芷连忙道,“宋芷所说句句属实!”
“少爷他……他只是被我蒙骗,错信了我,才会这样说,并非存心欺瞒大人。”
耶律喜垂着眼眸,静静地打量着宋芷,不放过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