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规矩不规矩,你闭嘴,不许说话!”孟桓将他拦腰抱起,大踏步走到床边,才轻轻将他放下,盖上被褥,掖好被角,心疼不已,“你自己的身体,怎么半点也不知道爱惜?非得把自己折腾死了才甘心么?”
宋芷抬眸看着他,孟桓脸上的担心不是作假,可他已经没有心力来回应。
“我想跟满儿一起回兴顺胡同。”宋芷说。
孟桓的神色僵了僵,想帮宋芷擦汗的手顿在半空,又若无其事地垂下来,替宋芷拭去额角的冷汗,低声道:“你先养好身体再说,现在病成这样,不许说这些。”
宋芷不依不饶:“那我病好后,就可以回去了么?”
孟桓皱眉,没有说话,可很显然,他是不想答应的,岔开话题:
“锦明说你前几日咳血了,你也不知找大夫看一看么?”
宋芷明知孟桓不肯让他走,情绪顿时低落下去,轻轻道:“府里人都忙着,不想添乱。”
“胡闹,”孟桓说,“身体是最重要的,怎么能叫添乱?你就这么拖着,病越拖越严重,才是添乱。”
宋芷说:“你嫌我添乱么?”
孟桓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胡说什么?”
孟桓低下头,用额头贴着宋芷的额头,没发烧,倒是发冷,“是不是病糊涂了?”
宋芷说:“病糊涂了你就让我走吧。”又说,“但孟将军家大势大,若是执意想把我留在这里,羞辱我,宋芷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受着了。”
“将军,”裴雅出现得恰是时候,他拎着药箱,一瘸一拐地向孟桓行了礼。
“快过来,”孟桓招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看看子兰怎么样了。”
裴雅跟宋芷也算老熟人了,宋芷至元十八年秋住近孟府,如今至元二十三年春,近五年时间,裴雅诊治宋芷的次数比孟桓还多。
他仔细打量了宋芷的神色,查看了眼白、舌苔,把了脉,又询问了一些具体症状。
“子兰怎么样?”末了,孟桓问。
裴雅看了孟桓一眼,他知道孟桓近日大婚,也知道宋芷和孟桓的关心,出于医者仁心,裴雅如实道:“依草民之见,宋先生主要是心病。”
心病,宋芷能有什么心病?自然只有孟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