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漫早早地起了,身穿长袍,戴着罟罟冠,礼数周到,与孟桓一起拜见了巴雅尔。
第二日,新妇进祠堂。
第三日,婿见新妇之父母,即孟桓要去将军府拜见伯颜和博罗哈斯,随后拜见安童等绰漫的其他党亲。
新婚后好几日,孟桓都腾不出空来见宋芷,直到他无意间在一堆贺礼中看见了那幅画。
孟桓随宋芷学画,学得乏善可陈,却对宋芷的画了解得很,虽则画上连落款也没有,孟桓也一眼就看出,是宋芷画的。
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孟桓唇角微弯,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谁。
“哈济尔,”绰漫整理着贺礼清单,见孟桓对着一幅画发呆,便凑过来看,她不懂得画,见没有落款,疑惑道,“这是谁家送来的,怎么落款也没有?”
孟桓淡淡地把画收起来,说:“与你无关。”
绰漫的脸色僵了僵,将手上拿着的贺礼清单“啪”地拍在案上,冷笑道:“与我无关?这是送给你我的新婚贺礼,怎能说与我无关?”
“哈济尔,我现在是你麦里吉台氏明媒正娶的少夫人,那夜的事我不想再提,但你现在的模样,却让我失望得很!你哪里有一点我丈夫的模样?”
绰漫说的是新婚之夜,那天晚上两人没有圆房,孟桓没有碰她。
绰漫原本觉着,她只要正大光明地嫁给孟桓,一切便迎刃而解,什么宋芷都不在话下,没想到孟桓为了区区一个汉人,还是男人,竟这样羞辱她。
“赐婚的旨意是你求的吧?”孟桓问。
绰漫抬起下巴,道:“是我,怎么?你要果真不愿,怎么不抗旨呢?”
“不敢抗旨,娶了我,却还想跟宋芷藕断丝连,你可真够无能的。”
“哈济尔,”绰漫伸手去拿那幅画,“你想继续把宋芷养在府里,我不反对,你想再养十个八个小妾男宠,都可以,但我是你的正妻。”
孟桓握得紧,绰漫没有拿动,她气愤得咬牙,“你得将我当做正妻来看待。我不是那等好欺负的弱女子,你若继续这样苛待我,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松手,”孟桓说,“别碰这画。”
绰漫眉头一横,恍然明白过来,讽道:“是宋芷送你的,是吧?所以看也不许看,碰也不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