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孟桓闭上眼,微仰起头,嗓音是低沉的:“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打动你,宋子兰?”
宋芷弯下腰去,轻轻地说:“少爷,含珠小姐在兴许在等您呢,您不去看看她吗?”
孟桓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冷冷看了宋芷一眼:“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去看她,那我就去了,你不要后悔。”
宋芷低着头,声音平静得仿佛没有情绪:“恭送少爷。”
孟桓拂袖离开。
他们之间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局,无解。
变故发生在二月,宋芷收到了一封来自白满儿的信。
白满儿识得几个字,不多,磕磕绊绊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说白阿朱病危,想请宋芷帮忙。
小姑娘原本今年或许不久就要出嫁了,年前白阿朱已经相中了人家,对方是一个卖香料的掌柜家的儿子,生得憨厚,看起来是个疼媳妇儿的,嘴不大利索,但为人实诚,家世清白,家中只得一个老爹,娘早早的去了,没有恶婆婆的担忧。
双方爹娘都见了面,相过了,那小哥儿看过白满儿的画像,见她生得标致,喜欢得紧。本来只等白满儿除服,婚事就能操办起来。
但如今,白阿朱的病一闹,这婚事或许就黄了。
小姑娘许是边写边哭,字歪歪斜斜不说,纸还皱皱巴巴,看起来是被泪水打湿了的,字迹都污了。
宋芷勉强看懂了,顿时有些心焦,孟桓下朝回来,宋芷就去见了他,想求个恩典,让他去看看白满儿一家。
没想到孟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才过年关,罢朝的这些日子,大家手里头都堆了不少折子,今晨在朝堂上险些吵翻天。
争吵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日本该不该继续打,正月末,带着玺书出使日本的王积翁,还没到日本,半路上就被舟人所杀。缅国又乱了,又需要派兵去打。漳州盗贼并起,民不聊生。秦州总管刘发谋反,杀了不少地方官……
一件件,吵得孟桓头疼。
缅国是他去年亲自去打下的,竟然又反了,一个个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整日就想着怎么造反了?
连宋芷说的话也没怎么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