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贞佑主南渡,而元军北还。是时,河朔为墟,荡然无统,强焉弱陵,众焉寡暴,孰得而控制之?”
“故其遗民自相吞噬殆尽,间有豪杰之资者,则天必诱其衷,使聚其郷邻,保其险阻,示以纪律,使不相犯……”
宋芷一开口,孟桓就变了脸色,阴郁地盯着宋芷的侧脸。
宋芷恍然不觉似的,开始为孟桓讲解。
“这一段,是说元军暴虐,所过之处……”
“闭嘴。”孟桓冷声打断他。
宋芷这倒是听话地闭上了嘴,不继续讲了,嘴上还不肯服输:“少爷不是说,随便什么都可以么?”
孟桓兴致索然地把宋芷放下来,方才那难得的几分静谧荡然无存。
“你就是故意气我。”孟桓将书从宋芷手里头抽出来,“就因为我不让秀娘走?”
“上次我说过什么?不许你再写这些,你听不懂么?”
宋芷笑了笑:“宋芷现在是不写了,因为入了冬,天气冷,我的手拿笔久了就疼,根本写不了字。”
上次孟桓将宋芷的指骨踩折了,又没有及时救治,落下了病根儿,受不得寒。
孟桓呼吸微窒,别开眼:“既然如此,那你还要继续招惹我?”
宋芷仍是笑,只是笑意有些悲戚:“少爷还有什么不许我干的,能一次性说完么?宋芷拿纸笔记着,挂在床头,日日背诵,谨记在心,如此才能不惹少爷生气了。”
“你!……”孟桓气结,心想,坐着陪屁的陪!看到他就来气!就会气他!
“哼!”孟桓拂袖,“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既然这么不想我来,我便不来了。”
从宋芷这儿出去,孟桓越想越觉得气闷,亏他刚才还想着跟宋芷和解,这人转眼就拿刀子戳他。
“少爷!”迎面走上来一名婢女,打量着孟桓的神色,该是在宋芷那儿吃了瘪,“含珠小姐请您过去呢,说是做了梅花糕,请您尝尝。”
婢女心里有些不解,明明每次少爷去宋芷那儿,都会气得个好歹,然后怒气冲冲地出来,为何还执着地,偶尔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