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往何处逃?
宋芷将脸埋在玉枕里,只觉得讽刺又可笑。
昨日撕裂的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这更让宋芷对这具身体感到厌弃。
他到底,是没有颜面再去见他的爹娘了。
那样高风亮节的人,怎会有他这样不堪的儿子?
门外,孟桓在对看门的婢女吩咐:“仔细着点儿,若他有什么意外,唯你们是问。”
随即是婢女清细的嗓音:“是,少爷。”
宋芷忽而觉得,他连小馆儿也不是,而是孟桓的私人娈宠了。
小倌儿好歹是个人,娈宠不是。
思及此,心胸中一片激荡,宋芷又拼命地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咳得通红。
外头的婢女听到声音,慌忙推门进来,连声问:“先生怎地了?”
“出去!”宋芷指着门喝道,一边又咳。
婢女们手足无措,不知该听谁的。
“先生,您……”
“给我出去!”宋芷随手拿了个东西砸过去,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冷得可怕。
宋芷这衣衫不整的,婢女们见他发怒,根本连眼睛也不敢抬,一连串地应“是”,就滚了出去。
咳了好半晌,待顺过气来,宋芷趴在床上,手狠狠地在床板上拍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紧咬着唇,为现在这样无力的自己感到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