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点点头,竟没有问他打算如何处理。
第二日冬至,秀娘包了饺子,请隔壁的白满儿一家也来一起吃。
白满儿不去教坊司之后,白家又少了一笔收入,白满儿只好重新学起女红,跟母亲一样,卖些绣活儿补贴家用。索性廉慎赔的那一百两银子还有大半,如今也勉强够用了。
席间,白满儿不住地打量宋芷,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样了。
可宋芷和秀娘正常得就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倒叫白满儿有些不好开口问了。
倒是宋芷见小姑娘不住地向他张望,知道她担心,笑着安慰:“兰哥没事,满儿不用担心。”
白满儿听了,更加担心了。
冬至后一天,宋芷回了孟府。
当然,对秀娘说的,依旧是去主顾家。
经了前天夜里那一番谈话,秀娘暂时没有再对宋芷的差事提出质疑,由着他走了。
宋芷回到孟府时,孟桓去枢密院点卯了,暂时还没回来。
宋芷就抄着手,站在院子里,看孟桓种的那十一树海棠花。
只可惜,这时节的海棠花树上,只有重重叠叠的积雪,没有一朵花,与记忆中临安家里的海棠并不相同。
宋芷看着看着,忍不住想,前天赏梅时,孟桓说要种几株梅花到府里,供他赏玩,也不知什么时候种。
……今年想来是不行了,或许明年开春才种,那就得等到明年冬才能看到开花了。
可他还能不能在孟府待到明年冬呢?
明年他就十九了,将要及冠,而孟桓二十一,都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他还能用什么样的借口,赖在孟府里不走?孟桓又能像他说的那样,为他守身不娶妻多久呢?
宋芷想得出神,连孟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也不知晓。
孟桓的脸被冻得通红,说话时嘴里冒出热气儿,手心却是热的。
“怎么哭了?”孟桓轻声问他,温热的手替宋芷拭去脸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