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的心情忽而明朗了一些,说道:“凭你的才学,若想谋个职位,不难。若有了一官半职,结交些官场上的朋友,前两个月,你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
“区区一个四品的侍郎,一个八品的知事,分明触犯了刑律,你却拿他们毫无办法,你心里就一点想法也没有么?”
孟桓刚回来时,发现宋芷在那什么书画铺子里谋生,便吩咐人去查查宋芷这几个月的行踪,前两日刚回来,忙着,昨儿个又是中元节,更忙,今日才得了空,跟宋芷掰扯掰扯这些事。
宋芷道:“可少爷也看见了,四品的侍郎和八品的知事,终究还是被革职了。”
“那是绰漫的本事,不是你的。”孟桓说。
“那又如何,”宋芷说,“权势滔天如阿合马之流,不也被满门抄斩了么?”
所以权势是不会长久的,作奸犯科者也必会遭到惩罚。
孟桓听明白了宋芷的意思,又问:“你若是不作奸犯科,守着本分,不就不会这样了么?”
宋芷不明白官场那些弯弯绕绕,只一句话:“反正,我是不会出仕的。”这是底线。
孟桓无奈地摇摇头,唇畔却带着笑,笑得宋芷有些莫名其妙,但两人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下来。
孟桓说:“你若是这样,日后我不在京,你遇到什么事,是要再去求绰漫么?”
宋芷道:“我又不惹事生非……哪有那么多事。”
“你不惹事,”孟桓哂道,“那你还巴巴儿地往张惠府上跑?”
“……不过还好,起码你碰上的是绰漫,不是别的什么人。”孟桓说,“起码没去求和礼霍孙大人。”
虽然同是为太子殿下办事的,但和礼霍孙此人与孟桓却不一样,和礼霍孙听从太子的吩咐,一是扶持正统,二是打击奸佞,一心都是家国天下,孟桓则纯粹是看太子顺眼加打击政敌罢了,孟桓不想让宋芷跟他走得太近。
“过来。”孟桓对宋芷伸出手。
宋芷这下才乖乖过去了,没想到才走到孟桓身边,就被人单手抓住,猛地按在了椅子上,宋芷陡然一惊,抬眼看着孟桓。
孟桓在心里感叹:单手真是不方便。
宋芷在心里感叹:果然这武还是要习下去的。
“宋子兰。”孟桓右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而后微微俯身,气息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