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道:“一个卖字画儿的书生。”
“书生?”那声音继续说,“这年头的书生都如此不知礼数了么?”
“停下。”里头另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道,“我怎么觉着这书生的声音颇为耳熟?”
车夫依言拽住缰绳。
一只修长的手掀开青布幔子,随后一个年轻男人走出来,他抬起头,露出狭长的眉眼,却是许久不见的廉慎。
“刚刚说话的是谁?”廉慎问车夫。
车夫指了指宋芷:“就是那人。”
“宋子兰?”廉慎挑眉。
宋子兰愣在原地,没想到这车拦得这么巧,竟拦到了廉慎,真是冤家路窄。
“见了本公子,也不行礼?”廉慎居高临下地看着宋芷,淡淡道。
宋芷才不吃他那一套,冷笑道:“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酒囊饭袋,成日里游手好闲,欺压民女,不值得我行礼。”
“酒囊饭袋我认了,”廉慎唇角带着玩味的笑,“不过这欺压民女,从何说起?本公子是个有品味的人,粗枝大叶的民女,不符合本公子的口味。”
“你!”宋芷气急,“无耻之极!那你说,你马车里带的是什么人?”
廉慎瞥了宋芷一眼:“打扰了本公子的兴致,本不该轻易放过,不过我记得你是哈济尔的人,哈济尔似乎很宠你,本公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同你计较,滚吧。”
“等等,”马车里突然传出另一个声音,“是宋子兰?”
接着廉慎身后钻出一个脑袋,清脆的珠玉撞击声十分悦耳,如同少女清脆的嗓音:“你怎么在这儿,宋子兰?”
马车里另一个人竟是绰漫。
宋芷微愣,马车里的人是绰漫,不对……刚才那人分明脸上带妆,还有一个人。
“绰漫小姐,你怎么在马车里?”
绰漫嘻嘻笑道:“我近日觉着教坊司的戏好听,便常来这儿叫人唱戏给我听,今儿是来接一个伶人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