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原本忙于阿合马这一档子事,并不知晓白满儿的事,三月底,是秀娘把这些事告诉了宋芷,宋芷又惊又怒,立刻冲到白满儿家里,检查了一下白满儿的伤势,发现白满儿果真伤得不轻。
而且那元配夫人下手狠毒又刁钻,冲着白满儿的脸来了几刀,直割得白满儿面上鲜血淋漓,十分骇人。
宋芷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胸前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炙烤得他五内生疼。
白满儿眼睛红红的,望着宋芷,却不哭,咬着唇说:“兰哥别冲动,那位侍郎大人位高权重,兰哥奈何不了他的。”
若是早先,宋芷还可以求一求张惠,再不济,孟桓在京的时候,他还可以求一求孟桓。
可如今张惠自顾不暇,孟桓出征在外。宋芷孤立无援,此刻才惊觉自己的软弱无力。
他无法帮白满儿申冤便罢了,还要一个小姑娘反过来安慰他。
宋芷狠狠将这口气按下了,眼前申冤是次要的,治伤才是最紧要的。
这些日子,白阿朱把廉慎赔的那一百两银子拿了不少来给白满儿治伤、抓药、请大夫,宋芷怕她们母女日后生活没有着落,便将自己的积蓄拿出来,给白满儿抓药。
“满儿别怕,兰哥有银子,都是之前主顾家给的,兰哥给你抓最好的药,保管好了之后,一点疤也不留,满儿还像以前那样漂亮,好不好?”
白满儿不肯:“兰哥若是把银子都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呢?”
宋芷鼻子一酸,摸摸她的头,温声道:“不怕,兰哥还可以赚,满儿放心吧。”
宋芷要出去抓药,白满儿却攥着他的袖子不让走,宋芷好一番安慰才出去。
白阿朱原是个没主意的妇人,抓着宋芷的手只是哭:
“兰哥儿的恩情,阿朱此生是没法报答了,只得来世做牛做马。”
宋芷又安慰了一番白阿朱,由秀娘把她带走了,才自去抓药。
宋芷给白满儿抓的是极好的药,贵得宋芷手头那上百两银子很快就见了底,宋芷没法子,将药拿回去后,便在街上闲逛,想找个法子赚钱。
宋芷只会写字画画儿作诗,可他年纪轻,又没名气,拿到街上摆了两天摊儿,生意十分不景气。
没过几日,到了四月初二,陛下下旨,敕和礼霍孙集中书省、御史台、枢密院、翰林院等官,议阿合马所管财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