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着,看了孟桓一眼,他虽喜欢宋芷得紧,但既然孟桓没有主动开口将人给他,他也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便道:“哈济尔,今后这秀才在你府上,你可不能教人平白埋没了。”
这便是让孟桓多关照宋芷的意思了。
孟桓笑着应了。
这时太子身后站着的一名随从忽而低下头,在太子耳边说了什么。
此人身材魁梧,分明是个汉人,却高大如蒙古人,浓眉大眼,左边眉毛上有一颗痣,叫人看着发怵。
太子点点头,表示知晓了,随后道:“时候不早,我尚有公务缠身,不多叨扰了。”说完站起身。
孟桓躬身道:“恭送殿下。”
绰漫抓着太子的手说:“阿不合公务比爹爹还忙,总见不着人,不能多陪陪绰漫吗?”
太子捏着她的鼻尖:“绰漫乖,等年节的时候,你来东宫,阿不合好好陪你玩,还叫你那两个姐姐也陪你玩。”
绰漫眼睛一亮,笑道:“阿不合说话算话!”
太子点头:“本宫乃是储君,自然一言九鼎。”
绰漫追着他出去:“阿不合,绰漫送送你!”
孟桓目送太子和绰漫离开后,目光才回落到宋芷身上,眼神陡然阴沉下来,暴怒着随手从桌上抄了个东西向宋芷砸过去。
宋芷不躲不闪,被砸了个正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额上顿时淌下几缕殷红的血,乌黑的墨混合着血一起流下来,将洗得干净的夹袍污了一大片。原来孟桓随手抄起的是砚台。
“跪好!”孟桓冷冷道。
宋芷随手抹了抹流到眼睛里的血,只觉眼前一片绯红,又头晕目眩,闻声吃力地挪了腿,在孟桓跟前跪着,伏下身去。
他伏得极低,额头几乎触到地面,眼里浮起的生理性泪水滴了下来,与墨迹混合着的血迹一起,一滴滴地落到地面上,墨色与红色逐渐晕染开来,形成一片瑰丽血腥的色彩。
“我真是小瞧了你,”孟桓冷笑道,“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这些把戏!”
“还想攀上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