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难得没再整什么幺蛾子,没奚落宋芷,也没嘲讽儒学,听得很认真。
宋芷说得多了,嗓子又开始疼,咳了几声,觉得自己简直要吐出血来了,连忙灌了几口茶。
因为热,宋芷便取下了毛领,那颈项间的痕迹一览无遗,习字时两人隔得近,青青紫紫的就在孟桓眼前晃,孟桓忍不住问:“昨天给你的药,你晚上回去没用么?”
宋芷:“用了。”
孟桓:“那为何还没有成效?”
宋芷答不上来,总不能说他把药扔了。
孟桓道:“你们汉人真是麻烦,随便碰一碰便伤了。”
宋芷顿了顿,把话题又绕回到字上:“你这个宋字,比先前要好了很多。”
孟桓道:“若要把字写得像你这样好,要练多久?”
宋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了一想,道:“三五年?”宋芷的字是打小练,写了十几年了。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临近午饭时,宋芷道:“你写汉文已有多年,不适合幼童开蒙时的练法。”
“想来你不会喜欢那些清秀娟丽的字体,改日我找几幅笔力雄浑的字帖给你看看。你挑一幅自己喜欢的,往后便照着那样练。”
孟桓笑了一下,似是而非地说:“我看你的字写得很好,不能照你的练么?”
宋芷道:“小人的字还算能看,却没法跟真正的大家比,少爷若想练好字,还是临大家的字帖,我不想误人子弟。”
孟桓点头:“今日便到这里,明日继续。”
宋芷舒了一口气,灌了口茶,随后回了自己屋里。饭菜是孟桓命人单独送到屋的,毕竟是高门大院家的厨子,做的饭菜十分可口,宋芷饥肠辘辘,吃了两大碗饭才罢手。
下午,宋芷留在屋内看书,约莫未时,听得有人在门外说话:“哈济尔请的那个汉文老师,就在此处?”
有小厮答话:“回小姐的话,就在这屋里。”
那声音又道:“替我把门打开,我要见见这汉文老师,可有资格做哈济尔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