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匠一下子怒气冲天,“还不是去年冬天他们遭了雪灾,牛羊差不多都冻死了,开春又碰上干旱,之后又是蝗灾,没吃的,就来我大晋朝烧杀抢掠。”
“那河北路有没有干旱和蝗灾?”林乔想了想后又问道,“朝廷是何反应?”
柱子哥情绪很是低落,“北边也遭了灾,很多人都往南边逃。朝廷的意思是要打仗,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
连柱子哥这么开朗的人都这样,林乔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没经历过战争,而且这里的战争也不像是在现代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国外动乱。
在这里,战争就意味着要服兵役,户户都要征兵。而且在冷兵器时代,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除了征兵,赋税也会加重,用来供养军队,这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最后,三人都不说话,饭也吃得没什么意思,见张铁匠有点醉了,林乔和柱子哥起身告辞,然后默默往镇外走。
回到楚家,林乔站在楚老二的院子,心想着,战争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灾难,而对楚家来说,战争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重振家族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如果要打战,朝廷会不会取消科考。如果取消科考,楚老二想考武举的路是不通了,没有功名在身,只能从小兵做起,那得什么时候才能熬成将军?
不过古代好像还有举荐制度,楚家虽然没落了,但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应该会有人帮忙举荐吧!
林乔虽然对楚老二没好印象,但他还是希望楚家好,毕竟楚家不是恶毒的人家。
慢慢的,天气终于没那么热了,尤其是早晚的时候,要凉上不少。
而要打仗的传言却是越传越热烈,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担忧得很。
不过,不管传言如何凶残,科举并没有取消,楚老二就要上考场了。
林乔虽然和楚老大那边来往很少,不过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紧张,连楚瑶这个萌妹子都知道她二叔要进场考武举,看到林乔也是欲言又止。
中秋节的前一晚,林乔刚睡没多久,就被一阵哭叫声吵醒,听声音好像是楚老大那边。
他赶紧穿好衣服和鞋,又绑了头发,拿上油灯就往院门走。他刚出楚老二的院门,就见平时看守大门的那个汉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林乔推开楚老大的院门,只见东边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哭叫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不会是楚老大出什么事了吧?想着这几个月楚老大那个病怏怏的样子,林乔赶紧跑着进了屋子。
只见楚老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嘴角挂着鲜血,胸前的衣服以及床单上也是血,而楚大嫂和楚瑶已经哭倒在地上了。
林乔走了过去,摸了摸楚老大的脉搏,还好,还有跳动,就是很弱。又翻看他的眼睛,见瞳孔并没有扩散的迹象,于是问楚大嫂,“他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吐血呢?”
楚大嫂这才看见林乔,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止住哭泣,急切地说道,“当家的曾受过内伤,这一段日子总是咳嗽,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吐起血来。”
林乔想了想又问道,“他今天吃了什么?”
楚大嫂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他胃口不怎么好,没怎么吃东西,就喝了点酒。”
都这个样子了还喝酒,不吐血才怪!
林乔又问了楚大嫂几个问题,综合起来考虑,觉得像是胃热络伤,不过,光胃热络出血,还不至于这么严重,估计是新病加旧伤一起发作了。
于是又问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去请郎中了?”
楚大嫂点点头。
“骑马去的?是去镇上吗?”眼看着楚老大气息越来越弱,林乔也着急起来。
楚大嫂哭着说道,“是去镇上请郎中,家里的马被老二骑走了,应该是跑去的。”
林乔差点被气晕,就算是有轻功,这样跑过去,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把郎中请回来?
他冷静了一下,对楚大嫂说道,“楚大哥气息是越来越弱,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
楚大嫂一下子吓懵了,愣愣地看着林乔,等反应过来又是嚎啕大哭,林乔大喝了一声,“别哭了,快想点办法吧!”
楚大嫂被他镇住,忍着哭,一抽一抽地问道,“那要怎么办?”
林乔叹了口气,“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来试一试。”
他最近看了不少柱子哥给的医书和草药书,医术还是懂得一点的,如果楚老大的情况不危险,他还不敢试,可如今不再想办法就会出人命,只能硬着头皮试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有木系异能呢!
就是他的异能级别还低,而且他也没有在其它生物上试验过,不知道能不能行。
楚大嫂还在犹豫,林乔不管了,跑着回了楚老二的院子,从他晒的那些中药材里翻出大黄、黄连、黄芩、侧柏叶和白芨,又跑回楚老大的院子,对楚大嫂叫道,“快来帮忙熬药。”
楚大嫂这才摇摇晃晃地跑出屋子。林乔按着医书上所说的分量,估摸着每样抓了一点,然后将这些药材放到药罐里,加上水放到炉子上,对楚大嫂说道,“你在这里看着火,我去屋里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