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就是婚期,一早陵越已经穿戴好衣服在大堂一边迎客一边等候少恭,然而少恭因为哄孩子迟迟出不来。
阁主不知何时立在陵越身边,轻纱被风吹拂,隐约露出面纱下被毁坏的容颜,“真不明白你,明明已经至此,为何还要逆天改命。”
陵越淡淡道,“阁主应该比我懂,您和少恭经历相似,却更加深刻,阁主已经和那人如此,何尝不是因为情深不可弃?”
阁主沉默片刻,陡然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顿时笑起来,只是笑声嘶哑难听,“你说若我告诉欧阳少恭当初你给我侍寝了不说,这孩子也是我的,他会如何?”
陵越没来得及回答,那身着黑衣的男子拉着阁主的手臂沉沉道,“小白!你和他……真的要成亲了?”
陵越见此便要转身离开,就看到少恭一身红衣抱着孩子站在身后看着他,那凝重的脸色,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少恭……”
“阁主说的,是真的?”
阁主想甩开那男子的手,奈何男子法力深厚,竟然挣脱不开,便怒道,“你来此做什么?”
黑衣男子看着陵越抿了抿唇,“我记得他,当初他和你宿了一夜,黎羽说他得你喜欢,又给你生了孩子,如今你要收他做夫君……”
少恭闻言脸色难看,百里屠苏刚醒,和方兰生坐得近,见事不好赶紧让风晴雪等人疏散宾客,阁主却开口道,“散了做什么?婚礼还要继续的,颞络,你明知我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外面怎么流传我的?夜夜笙歌,三千面首各个貌美如花,如今又来和我说这些做什么?莫坏了我好事!”
少恭神色阴沉的盯着黑衣男子微微凸起的小腹,“阁主,在下需要一个解释。”
陵越急了,“少恭你不信我?”
被唤做颞络的黑衣男子道,“小白,你明知若是你想,我不会阻拦,只是你和他成婚之前,杀了我!”
阁主被这一句气笑了,“你威胁我?好,那我就杀了你……”说着她抬起手,突然周身气势大盛,背后黑影浮现,周围人东倒西歪的闪避,一个沉冷的声音询问,“阁主,要杀了他么?”
颞络不闪不避,就那样看着阁主,阁主看了他片刻,终于颓然的收了手,“罢了……”此话一出那阴沉的黑影瞬间消失不见,“罢了,是我输了,陵越,欧阳少恭,你们婚礼继续吧。”
少恭盯着黑衣男子道,“阁主,刚才你们说的,在下想清楚原委。”
阁主道,“如我们刚才所说,陵越曾与本座在一起一夜,如今你还要这个人么?”
“那孩子……”
阁主耸肩无赖道,“孩子像谁你自己不会看?”
少恭低头看了看孩子,囧了,这孩子七分似他,一看就是他的种。
陵越拉过少恭衣袖,“回去我和你说,如今我们避开为好,免得殃及池鱼。”
陵越和少恭成亲,孩子暂时给寂桐抱着,两人只夫妻对拜,不曾拜天地,也没有长辈,入了洞房,少恭一把将陵越按在床上,语气危险道,“说吧,你背着我干了什么?怎么又和阁主有了一腿?”
陵越无奈道,“冤枉啊,你没看出来阁主是拿我当枪使故意气人么?”
“可是你们在一起一夜又是怎么回事?”
陵越叹息道,“弦音阁夜里开张办事,你也知道我没了一身修为,又坏了资质根骨,那一夜自然是和阁主做交易了,阁主和客人交易,外人不得在场,且阁主又有个毛病,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犯病,如同置身冰窖,需要大量灵气修为来巩固,自然陪她休息的人很多,所以就出了这个传言,在弦音阁呆了三个月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用灵气巩固?”
“是啊,阁主会选择一个修为高深的毛球,让他们恢复原型后宿在一起,纯以灵力温暖身体,所以每次毛球都会损耗大量修为,自然也就有很多侍寝的说法出现了。”
少恭摸着下巴,果然陵越知道很多事情,“那个叫颞络的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是那个杀了阁主又后悔的人了,如今又来追求阁主,只因为阁主说了一句他只要给阁主生一个孩子他们就有可能的戏言,就毫不犹豫的吞了黎羽炼制的诞子丹,但是诞子丹原本的药效是和两人之血自然孕育,如同一颗蛋,时候到了自然破壳而出,可是颞络吃了诞子丹,就……阁主怕他出事,才有了让我试药这件事,也是作为参考,不过阁主为了我的安全便让黎羽亲自来关照了。”
少恭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未免叹息,“原来如此。”
陵越也叹息,“阁主还是很良善的……”
少恭点头,忽然被陵越一个翻身扑倒,天璇地转间只听陵越道,“少恭,新婚之夜可不是用来说这些的,一刻值千金,我们可不能浪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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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便到了第三日,陵越起身看着床上熟睡的欧阳少恭,吻了吻他的额头,随后起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决定好了?”阁主靠在门口,旁边跟着黑衣男子。
陵越点头,“我昨晚已经给他服了药,今天醒来,他会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