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鹤说,他的父皇是不爱美人爱江山的。那个人是真帝王,亲情也罢,爱情也罢,他从不放在心上。那年,刚刚从少年长成男人的章颉,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人悲痛欲绝,却无能为力。
人们都说他最像他的父皇,他却不想那样像。可当江山放在他手里,生杀予夺不过他随口一言,他才有些明白父皇的无情与淡漠。
因而他守着一段情念念不忘,不敢忘。
他守得太久,忘了为什么而守。如今他坐在天下的最高处,终于也像先帝一样,冷眼看别人的悲喜。
可他终究还是不如他的父皇高明,还是将自己的心,系在了那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忽然多了好多收藏,诚惶诚恐,感谢关注。
谢谢每个留言的小天使,虽然很少回复评论,但其实我对每一条评论都倒背如流……
第二十八章
严清鹤倚在床上,拿着那枚小玉饰出神。
盒子摔坏了,老者的长袍磕掉了一个小小的角。三道刻痕刻出的脸,严清鹤从前觉得他慈善沉静,现在又觉得过于通透明智了,嘴角若有若无的一抹微笑,好像在嘲讽。
夏末白日里还是热,但他如今又不能受凉,难受得很。一醒来就有太医给他诊病,又要他喝药。那太医正是上次出行时随行的那一位,大约是皇帝很信任的人。
可他喝了药就不想吃饭。于是他和太医说:“刘太医,不必给我开药。我没病。”
太医并不听他的,只说:“身体重要,陛下不希望您生病。”
小宫女把药端到他眼前时,他只看着,并不伸手去接。他看到那宫女渐渐紧张起来,叹了口气。
大家都不容易,她们比他还要不容易。他何苦为难这些无辜的可怜人呢?
严清鹤正要伸手去接,听到外间一阵响动,是皇帝来了。那小宫女把药碗放下,屋里的人都跪下来迎接皇帝。
章颉叫他们都离开了。他坐到床边,摸到盛着药的碗还是热的,柔声问严清鹤:“怎么不喝药?”
严清鹤说:“没有。”接着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他睡了很久,但没有力气,尤其不想和皇帝再多说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