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河再也忍不住,哭着抱住了他:“不管有多少个来世,我心里都只有殿下、都要守着殿下。”
天纵再次纠正道:“星河,叫我的名字。”
……
很快,宁星河便习惯了叫出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在耳边喘息着、抽泣着。汤池之内,天纵拢开他贴在脸上肩上的凌乱湿发,贪婪将他动情的表情与神态看进眼中,一面想要好好呵护他,一面又忍不住想欺负他更多。
两人搅乱一池脉脉温水,舍不得分开,便那么水淋淋地缠绕着,又滚进红帐之下。
肌肤相接与摩擦,灼热温度很快将周身水意蒸发。天纵毫无保留,将所有热情都倾注与身下之人;宁星河紧紧抱住他,狂乱呻/吟的间隙,哑着嗓子叹道:“……天纵、天纵,我便是死在这一刻,也是完满。”
天纵忙堵了他的嘴,不许他出此不祥之语。
相聚短暂,欢/爱的间隙,两人哪里舍得入睡,相拥互诉衷肠。
天纵拥着他,用手指梳着他头发,微凉的柔顺,根根发丝在指间缠绕牵扯出无限安定宁静;不知不觉,心底暗处那根一直以来紧绷的弦霍然松开,便对他说起自己在南墟看见的红莲、以及那之后时常困扰自己的幻象。说起自己梦见红莲落火、宁星河随皇宫一同消失在火中,仍是忍不住浑身微颤。
星河静静听着,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摩挲着他后背:“殿下别怕,这些幻象不过是心中暗影罢了。你若别的都不信,那便信我——为了殿下,我绝不会死、不会消失;所以殿下,你梦见的那一幕绝不会发生,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
星河轻轻吻他眉心,坚决地说道:“我会一直保护你。”
暖流顺着眉心被吻之处涌入心脏,冲入四肢,周身便充满气力。天纵便重新抱紧他,再次进入他身体,于最深处紧贴着他、感受着他,安然沉浸在他周密无隙的包围之中……
爱可生忧惧,爱也可生出无限勇气。这份情意虽不能展露于光天曜日之下,但所幸他的爱人足够坚强,如夜空之中布满星辰的银河,宁静相守,同样光明璀璨,将他心间满满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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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有端睿太子妃带了珍儿时常进宫探视、在旁凑趣,但帝后失去长子的哀痛终是难以弥合;尤其是皇后,自去年病倒之后,身体状况便是每况愈下。自帝后从温泉行宫返回宫中,天纵虽是每日勤去探望,嘘寒问暖,但见母亲如此情形,想说的话便一直说不出口。
直到这日闻得皇上命人去御苑挑选品相上好的大雁,以备向窦氏议定婚期之用,才仓促寻了空单独来到御书房中,请求奏事。
皇帝只顾拿笔慢慢临摹案前松石,头也不抬地问道:“何事?是公事,还是私事?”
也许是因为从前这位父皇过于注重对长子天赐的言传身教,作为次子的天纵与他相伴的时间并不多,因此面对他时便有有些战战兢兢,但天纵仍是坦承道:“……是私事。”
“错了!”皇帝放下笔,不怒自威地看向他:“大膺朝太子,哪里有什么私事?所有你的事情,全是公事——是什么事情,你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