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墨九君一众的美貌婢女警惕地看着歪歪扭扭跑来的小孩儿。墨九君蹙眉问:“你是何人?”
“我来大长公主府邸呆了大半年了,你居然不认得我。”柴子然蹲着地上,包子脸满是痛心疾首。
“你才住了一夜,哪里住了半年。”墨九君睁大圆溜溜的眸子,稚嫩的小脸气得圆鼓鼓。
柴子然笑道:“原来你认识我。”呼哧呼哧跑到他身侧,抓起他的小手:“我是阿然,我们来玩儿吧!”
“荒谬。”墨九君呵斥,甩开他的小胖手,还因不习惯与旁人接触而轻推了他一把。柴子然眼眸瞧见一个仪容华贵的夫人走来,“哇”地一声倒在地上边滚边哭,还喊了几句:“墨九君欺负人,墨九君欺负人,墨九君欺负人。”
“阿君。”大长公主快步行至他身旁,抱起柴子然轻轻哄道:“阿然不哭不哭不哭。”蓦然睁大了凤眸,怒瞪墨九君道:“阿君,你还不快快道歉。”
墨九君毕竟才几岁,被人诬陷了心慌意乱,狠狠地盯着柴子然:“我没有。”继而扭头看向服侍他一众美婢:“你们肯定看到了,你们说。”
众美婢齐齐低头不语,她们确实看见九君公子推了子然公子。九君公子从小就习武,许是因为年纪幼小,下手不知轻重,把人推倒了。若是大长公主不在,她们或许还能为九君公子作证,可大长公主都看到了……
“你们……”墨九君不知众美婢心中的衡量,凶狠的眸光直盯着柴子然,怒道:“我没错推他,是他自己跌倒的。”
“哇哇哇哇。”柴子然闻言哭嚎得更大声。
经此一事,柴子然便把墨九君归类到好玩一类的小朋友,隔三差五便来寻他“解闷”,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而墨九君吃一鳖长一智,等他的智从一长到十,他终于悟出一个收拾柴子然的办法,不与他说话,不与他对视,不与他靠得太近。
墨九君有晨读的习惯,每日闻鸡而起,拿着一本诗集到湖心亭里朗诵。书声郎朗充满了少儿的味道。昨夜又宿在大长公主府邸的柴子然住得离湖心亭不远,他阿娘与大长公主相约去郊外赏花,路经湖心亭笑拍了拍柴子然的小手:“你且去和阿君读书吧!”
不爱读书的柴子然是拒绝的,可去郊外看那些年年岁岁一样的小花更是拒绝,便小跑去找墨九君玩儿。
墨九君一袭黑色,小小年纪端的是老气横秋,明明个头不比柴子然长多少,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真真是让人气岔。柴子然双手插上小肥腰:“你当你很了不起吗?我比你更了不起。”
“哼!无知幼儿,可笑!”
柴子然踮起脚尖,看向他冷漠的眼眸,他不明白大长公主虽威仪却是漂亮爱笑的夫人,驸马爷也是一个如沐春风的俊俏青年,怎生了个动不动就瞪眼,动不动就拿鼻孔说话的臭小子,渍渍称奇:“你敢同我比比吗?”
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墨九君,什么都有,更遑论是轻狂,道:“好,你出题吧。”
柴子然笑嘻嘻地眨了几眨眸子,忽然道:“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