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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陆凉身在一处空旷的巨大木屋,里面光线昏暗气味腐朽,样式古老的家具表面都是一片漆黑色,他在间间相套的屋里不断找寻着出口,又屡次碰壁回到原地。却原来……这是一处没有出口的所在。陆凉看着屋里唯一有门的衣柜,下意识地走到它前面,伸长胳膊抓住了门把手,随着门缝的逐渐拉宽,陆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几乎脱口一声高喊!张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是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挣扎着想用手抓住点什么去支撑自己发软的双腿——只见漆黑的柜子里居然空无一物,除了赫然摆放在正中的一颗头颅……那是吴意。依旧是眉眼浓丽顾盼生情,一双葡萄眼正滴溜溜地在上面转动着,看见陆凉的脸仿佛突然有话要说想张开嘴,只是那两片唇瓣却不知何时粘在了一起,吴意的表情越来越着急,拼命挣动间,那相连的唇瓣居然被撕裂开来,顷刻间嘴上血肉模糊……陆凉心里又怕又急,不停地重复着吴意的名字,想大喊一声让他停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吴意……是谁把你变成了那个样子……醒来的陆凉情绪一时恢复不过来,他目光涣散地对上眼前的吴意,忆起梦中那孤零零被关在柜子里满嘴鲜血的头颅,如果不是自己偶然打开柜门,说不定它就那样继续在黑暗里睁着眼,枯守上千年万年也无人知晓……陆凉想到这处不由地怔怔流下泪来。吴意见他醒来就忽然哭了,晓得一定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当下也不再管陆凉会不会拒绝,长臂一伸一把将他搂在了胸前,陆凉奇迹般地乖乖闷在他胸口很久,没有作任何挣扎,最后只低低地问了一句,“吴意……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吴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他只是更紧地抱住了陆凉,恨不得把他整个揉进自己身体里,变成自己身上的一根肋骨,用自己的血肉包裹起来,去温暖他,去保护他。吴意轻轻地把嘴唇贴在陆凉发丝上蹭着,“阿凉,我不能为你做任何决定,你可以练习着不爱我,但是我只求你,不要拿走我爱你的权利,让我不爱你,我真的……死也做不到。”陆凉还是静静地窝在他怀里,没有说什么,却也没有挣脱,吴意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了……你后面几期的录制,还是找个借口自己单独一屋吧,这样说梦话会被人发现的。”吴意突然想起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我刚才说什么了吗……”陆凉有些迷惑地带着鼻音,“之前电影剧组订的宾馆都是单独一人睡。”

“你……在叫我的名字。”吴意声音低哑地说着,渐渐靠近陆凉的嘴唇,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忽然邪魅一笑,“不过我更希望是在另一种情况下叫。”

陆凉听了这话只觉得耳朵根子都烧红了,所幸是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他在心里默念着,“反正过了这几日,我们就要分开了,以后合作的机会也并不多……暂且就由着他吧,何苦每天狠心折磨他,又眼睁睁盯着他伤心的样子来折磨自己。”

人生海海,惟有在那一件事面前,我们的原则会被一次次打破,一开始所谓的底线,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放越低。

吴意注意到陆凉没有反抗,心里一甜,揽着那个沉默的人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又拉过被子盖住了彼此。吴意从背后紧紧地把陆凉圈在怀里,探过两只手去抓住陆凉的双手,把自己的十指缓缓地插进了陆凉的指缝里。听到陆凉忽然变得剧烈的心跳,满足地在嘴角溢出了一个笑容,心里默默叹道,阿凉,我很好哄的不是吗……你看,你都不用回应我,只要不拒绝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第二天清晨吴路二人早早起了床走到外面,剧组的其他人还没有出动,地面上积了薄薄一层雪,踩上去有轻微的咯吱声,两人大口呼吸了几下清新的空气,伸出手去发现气温也不太冷,想必沟内正是景致最好的时候。他们相对默默无语,却有一种久违的默契暗流涌动。众人都探出头后,大家一起去吃过早餐,收拾行装徒步进沟。

一路上的枝头挂满了积雪,银装素裹的景色清丽宛若仙境。九寨沟的冬天是旅游淡季,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剧组也乐得清净。到了预定的地点,游戏道具已经由当地的藏人布置好,准备工作做完的他们留在了景区内,配合节目组完成游戏。有美景的地方就免不了要拍照片,其中一个游戏就是几人一组,进行同框拍摄,谁被挤出镜头外即为淘汰,先被淘汰完毕的一队下一环节会失了先机。

两队人马还是第二期的那些人,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一路上大家插科打诨好不热闹。一行人来到景区内的第一个景点日则沟,一边感叹着喀斯特地貌的清奇,一边穿过原始森林里的林间栈道,来到另一头的珍珠滩,珍珠滩旁边的空地则是他们的拍摄点。此时的珍珠滩当真名副其实,一眼望去雪白晶莹,近之唯恐亵渎。

拍照游戏几个回合下来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进行下一环节需要沿路朝箭竹海方向而去。陆凉一路上嘴唇微张,难掩惊叹地盯着背风地方没被白雪覆盖到,结冰的蓝绿色海子,吴意偷眼看着陆凉不时侧头惊讶的样子,只觉可爱万分,自己心中立时一片柔软,恨不能当即上去咬一口那微启的朱唇。因担心陆凉分神摔倒,吴意一直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从冰面上还能看到躺在下面的参天巨木,很久以前的一次大地震造就了今日的美景……越美丽的画面背后越会有非常惨烈或者悲伤的故事,吴意的思绪不由得飘远——正如日本樱花外表绚丽迷人,传说是由于扎根尸体之上。

空中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奔跑的人们隐隐有了担心,互相激励着只望尽早拍完出沟。吴意瞬也不瞬地盯着陆凉的背影,偶尔出声提醒他脚下慢点小心摔跤。

又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一群人匆匆忙忙拍摄完毕后,沟内忽然起了大风,狂风卷着雪花来势汹汹地直往脖子里钻,跟队的几名藏人眼望天空露出浓浓的担忧,连忙用生硬的普通话招呼大家赶紧出沟。剧组人员也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跟着藏人快步离开。吴意和陆凉的助理都等在沟外,没有跟着进来拍摄,此时两人没有备用的帽子围巾,在风雪里一前一后蹒跚而行,各自冷得缩着脖子。

前面的队伍越走越快,吴意腿长步子却迈得不快,陆凉心下焦急也顾不得许多,伸出一手抓住吴意的手腕,拉着他跑了起来。吴意瞬间感觉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结界,周遭的雪片狂风再不得近身。他不合时宜地嘿嘿笑了笑,手下紧了紧陆凉的纤长五指。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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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末路狂奔

天色越来越暗,风声越来越响,雪片携裹在狂风里席卷肆虐着。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赶至日则沟附近,仅仅是下午时分,天空已经漆黑一片。大家不得不停下来在背包里翻找照明的设备,正在这时,背后不远处的山壁上隐隐传来闷雷滚滚。就在人们见鬼一般疑惑着冬日怎会惊雷的瞬间,前方几名藏人焦急地回头喊出了一连串藏语,接着迅速转身向前奔逃而去!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扭头用强光手电往上一照,顿时惊呼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天啊!是地震!”众人一迭声喊着,再也顾不上许多,疯了一般跌跌撞撞四散逃命。奔命间耳畔已经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原来那两侧山壁上捆绑着的防落石网兜,早就被纷纷滚落的大块山石撑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兜头而下。这种时候背后有什么声音都没有人再敢回头,每个人皆是顺应本能埋头狂奔。地牛在逃命的人们脚下摇摇晃晃地翻着身,头晕目眩间吴意忽然小宇宙爆发,反手一把拉起陆凉疯狂地夺路而逃,奔跑间脚下已经落石满地,好在这一波滚落的石块并不大,还没有切断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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