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少年托付给鬼槐,第二天便回了不周山,到不是夏獓如何相信那老家伙。没有人,会一辈子都站在你身边。即使是他自己,也是带着目的接近黎宸。
那家伙该独当一面了。
半年后,不周山战火纷飞。就在局势越演越烈时,有人在上面参了夏獓一本,说他玩忽职守,怠慢军令。
魔王一气之下剥了他军职,降下刑罚。
夏獓被封了魔力,吊在休与山里风吹日晒,早晚还各要承受鞭刑百次。魔鞭上都是倒刺,那东西抽在身上仿若水蛭,吸血食肉。
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吊在上面多久了,被封住魔力的身子如同凡人,脆弱不堪。夜以继日的接收魔鞭洗礼,全身都皮开肉绽,找不到一快好肉。
夏獓吐掉嘴里的血水,望着脚下的荒山。咧嘴笑道:“这山,竟越来越秃了。”
等他昏昏沉沉,失了知觉,才恍惚的被拖回了队里。
朦胧中,有人替他擦了身子,那人动作轻柔,将他当成了稀世珍宝。
夏獓撑着眼皮,想龇牙告诉对方,他才不是什么宝贝。宝贝没用又易碎,他可有用的很,他是摔不碎,砸不烂的!
梦里浮浮沉沉,思维也跟着断断续续。他走走停停,转身回到了少年时期。
那个被他养的皮毛油亮,身体矫健的妖兽,欢快的扑到他身上。小家伙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脸。一人一兽闹成一团,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打滚。
在那个充满恶意与谎言的荒诞时期,那是他仅存的一点希望……
夏獓的灵魂安静的飘在一边,冷眼看着他们。
场景一晃,阴深的地牢里漆黑一片。他浑身是伤的躺在地下,浓郁的血腥味迎面而来,不怀好意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他胃里有东西翻滚,勉强的翻了个身,止不住的趴在地上干呕。
“哈哈哈,没想到刀枪不入,混不吝的夏獓,竟然信了一只畜牲?可惜啊,那妖兽为了枚妖丹,到把你卖了个彻底……”
夏獓猛的睁开眼,晨曦的微光洒在墙上,描绘出一个影子。
那人趴在他身上,一只手紧紧的攥着他,好像要和他融为一体。
“醒了?”
熟悉的声音唤醒夏獓的理智,眼里的猩红渐渐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