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众人这才散去,夏侯巽有许多问题想问夏侯珏,便拉着夏侯珏去了江南春苑。
嵇彻知晓他们有事要谈,恰巧谢玄和谢琰约他手谈,他便和二人去了。
嵇彻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没有对夏侯家两兄弟打。
夏侯巽:“……”这又是怎么了?平日里,嵇彻虽然冷淡,但他还算有礼,去哪里也会给夏侯巽说一声。
夏侯珏看着嵇彻的背影,道:“这位嵇先生是不是对我有敌意?”
夏侯巽道:“你别乱想,他平日里就是这样。你也不要叫他嵇先生了,听着怪别扭的,你叫他阿彻便好了。”
夏侯珏带着意义不明的微笑道:“你们关系很好。”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夏侯巽道:“这一路若不是遇上他,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几百次了。”
夏侯珏不经意试探道:“以前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号人物,这位嵇先生什么来头。”
夏侯巽道:“没什么来头,就是一个深山野人,不说他了……你快说说我们分别的这几个月你怎么样,还有!你不是去了灵霄山庄吗?怎么突然来了建康?”
夏侯珏见他不想多谈嵇彻,也不再追问,只道:“应该是我先问你吧,白马山庄大火是怎么回事?还有爹娘……”夏侯珏想起亲爹,喉咙里哽了一下,道,“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夏侯珏见他眼圈红了,心里非常难过,但他终归忍住了自己的眼泪,道:
“你走后第五天,天/衣教的人就来了……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睡觉,天/衣教天宗的宗主瑶光带着天机宗的人来讨要蜃云图,义父说没有蜃云图,他们就将家中的护院全部杀死,逼着义父交出蜃云图。”
“义父没有办法,就用霹雳弹炸了白马山庄,带着义母和我们剩余的师兄弟趁乱从密室逃走了,刚到城外的城隍庙天/衣教就赶来了,师兄弟……师兄弟们为了帮助我们逃走,全部遭了天/衣教的毒手,师娘为了护着我和师父……也被瑶光一掌毙命……师父身受重伤,知晓自己逃不掉了,便将蜃云图给了我……然后自己出去引开敌人,被天/衣教的护法一刀拦腰砍断……”
夏侯巽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只有在夏侯珏面前,他才能这样畅快的流泪,因为只有眼前这个人,能感同身受到他的惨痛,他们可以一起痛哭一场,为永远回不去的白马山庄,为白马山庄数百条人命,为惨死的义父义母。
夏侯珏眼泪扑簌扑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他将头抵在桌子上,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抽噎道:“爹临死之时有没有说什么?”
见夏侯巽露出为难之色,夏侯珏拉住他的手,道:“爹娘和师兄们都走了,在这个世上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怎么连你也要和我生分了吗?”
夏侯巽道:“我只是不知道如何说……义父临终的时候说他其实是我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