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这个瞬间突然有些怔愣,令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冯珵美。这点力道本是微不足道的,但冯珵美感觉到了,他向前一步,赤着脚踩在姜玄的靴子上,接着他抬起头来,咬上姜玄的下唇。
他的牙齿有点烫,舌头也是,带着点酒气,在姜玄的嘴唇上摩擦。他的脚尖踮在姜玄的脚背上,整个人抬起头来,尽力想要和姜玄维持在同一个高度。他这样努力,几乎踩痛了姜玄的脚背,这点疼痛令他终于张开嘴唇,他们接吻了。
冯珵美的嘴唇湿润、柔软,像一股水流,把姜玄浸湿了。这股水流不断在他唇上浸润着,接着延伸到他的侧脸、脖子、喉结。那柔软的舌头滑过他喉结的凸起,在他的脖子上轻轻点着,姜玄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迷惘袭击着他,在黑暗中他看不到他的样子,只感到这温热的水流向下延伸着,解开他的皮带和裤子。他的头颅在他的裤子上轻轻摩擦着,姜玄的手伸了下去,按着他的耳朵,一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手臂摩擦着他的耳朵。冯珵美的耳朵很软,但并不能比得上他的嘴唇,轻轻吻着他的裤子,将那处濡湿了,又伸手去脱下他的皮带,和裤子,将他昂扬的下体裹进嘴里。
那双喉咙很软,姜玄的性器撑的很大。他第一次为他口交,技术也并不很好。姜玄甚至不能插进他的喉咙,只有性器的前端挤在他的口腔里,感受着那条舌头不断在上面摩擦。夜色很深,屋外有许多人家已开了夜灯,灯火通明之间他们仿佛处在一个晦暗的盒子里,接着微弱的光线,姜玄的手抓住冯珵美的头发,扯着他的头颅前后摩擦。他看到冯珵美闭着眼睛、看到他流下泪水、看到他尽力张开嘴巴。冯珵美的手想要抓住姜玄的裤子,但姜玄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他的两个手腕,紧紧攥在掌心里,一动也不许他动,像是骨肉做的枷锁,将他的双手锁在头顶。
月光透过窗子罩在冯珵美的脸上,将他扑簌簌流下的眼泪化成透明的水,滴在他的唇角、滴在他膝盖上。姜玄抽出性器,贴着冯珵美的脸摩擦了几下,但冯珵美转过头去,又含住他的前端,不住吸着、舔着、裹着,姜玄松开他的双手,一手按住冯珵美的后颈、一手压着他的额头,终于射在他嘴里。
屋里仍然很安静,姜玄扯上裤子,缓缓扣好。接着他蹲下身来,抱住冯珵美的腰。他将下巴抵在冯珵美的肩上,侧过头去。他闻到冯珵美耳后那些甜到发着辣的香水味道。他轻轻用鼻子在他发间碰了碰,接着说:“对不起。”
说着他站起身来,转身打开门踏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他听到冯珵美在咫尺之遥发出痛苦地尖叫。姜玄顿了顿,隔着门,他听到冯珵美在室内猛地打上门板,发出闷响。姜玄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但他什么都做不了。是冯珵美约他见面,是他撺掇两个部门聚餐,是冯珵美搭了他的便车,是他故意叫下属灌他许多酒令他喝醉。是他的错,也是他的错。
但这些错误该停止了。退一步舍不得,进一步又无资格。
如果当初忍住了作朋友,是不是会好很多?
姜玄想起他和冯珵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冯珵美正看着窗外,低声说:“戒烟是好累的。以前如果没学过就好了。”姜玄笑着低了一根给他,低声说:“你已经没有如果了。”
所以他也该离开。
他打着了火,踩住油门,将皎白的月光甩在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