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火火自认为爹娘感情深厚,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亲密无间,羞得他耳朵尖都似烧了一朵小火。
流水道:“六公子可是要带我二人出去?”
王火火方才想起正事,道:“不急,我在居处让人备了筵席为二位接风。此时已近正午,两位先同火火用过饭再出去游玩不迟。”
流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火火有兄弟姐妹六人,每人都是从五六岁开始便单独居住一方院落,几人居处分别建在几座相距不远的山峰上,绕着云顶山掌门的院子围了一圈,如众星拱月般。
流水和花落对云顶山的布局了然于心,现下又从王火火口中得知此地是云顶山掌门王如风一家的居处。
王火火带着二人走过一座索桥,指着一圈的山头道:“我的大哥二哥都已成家,其余几个哥哥被爹爹逼着练功都不出门,只一个姐姐被我娘回娘家的时候带走了,我是趁着我爹闭关偷偷跑下山的,如今请了你们来,便只我一个招待二位了。”
流水道:“云顶山这么多弟子,门派中想必诸事繁多,掌门如何还有心思闭关?掌门闭关通常都是很要紧的事,若是在闭关期间门派中刚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打扰,该当如何?”
他问题问得有些冒然,王火火却没往别的地方想,只道:“我爹是个武痴,之前山中诸事都有我叔父照管,后来我叔父下山行走,我爹硬生生把我那时堪堪不过十三岁的大哥提起来管了山中事务。我大哥一管便管了十多年,所以我爹闲得慌的时候就抓了我们兄妹几人拘在山上,不分昼夜练武习剑,使得我们这些年过得苦不堪言。”
流水随口道:“你这么好的功夫想来也要感谢你爹这些年如一日的不辞劳苦了。”
王火火心里苦,他从来不想这般劳累自己的亲爹呀!前方是一座立着一块长条石头的山峰,他道:“前方便是我住的地方了。他们都说这块石头是仙人指路,让我住这儿好好修仙,指不定哪天我们云顶山也能出个仙人。”
又是修仙。
流水稍稍有些心不在焉,花落握了握他的手,他顿时回过神,手指在花落掌心勾了勾,也握了他的手。
几人吃过饭,王火火便带他二人去云顶山四处走走看看。
云顶山的弟子们都是好静的人,只能听见练功时剑招破空的声音。行动间徐徐如风,说话时生如蚊蚋,像极了一群隐居深山的文人雅士。王火火便是山上穿梭跳脱的一只不安分的兔子。
流水正在心中感叹,山下便急匆匆跑上来一个衣衫染血,失了仪容的弟子。
王火火不待他走近便冲过去道:“何宝宝,你们不是护送我娘和姐姐回娘家去了吗,怎么都搞得这般模样?我娘呢?”
何宝宝还算是一群人中基本保持了仪态的,他道:“六公子,夫人小姐安然无恙,是客栈出事了。我们今日刚回白云县,便见一群人在客栈中围杀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人。在我们云顶山的地盘闹事,我们遇见了当然要出手。只是没想到那群人十分了得,伤了我们许多弟子。我见势头不对,便回来禀报大公子。”
王火火道:“你快去,我先下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何宝宝道:“六公子,掌门不让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