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见他眉眼间似有笑意,大着胆子道:“师父做的自然是入眼的。”
高隐士道:“你自小是很有主意的,花落来了,和他在一块儿,你便没了主意。如今长大还是这般。”
流水垂下眼,低头不语。
高隐士道:“这些衣裳,皆是为师故人教授剪裁,为师只你一个徒儿,自然给你做了这许多。你若想给花落,便送他。别人便不可。切记。”
流水瞪大眼,“是,师父。”
他动了动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高隐士道:“有话但说无妨。”
流水小声道:“师父,花落说,这些衣服,我现在穿也是可以的。是与不是?”
高隐士道:“花落能听懂鸟儿说话,能听到花唱歌,还想打散了小苍山的白云。你是不是觉得花落不一样?”
流水老实道:“是。”
高隐士道:“那你便在心里放着就好,今后都不必对他人提起。”
流水心中有惑,仍是道:“是,师父。”
高隐士道:“那些衣裳确实如花落所说,现在是能穿的。只是花落现在能穿,你穿着却宽大了。你和花落不一样。故人教我剪裁缝制这些衣裳,我原先也有顾虑,只给你一人做也无妨。现如今我也有心给花落做几身,只是你二人皆不可对他人言,切记。”
流水点头,“徒儿知道了。”
高隐士道:“把为师的话转告花落,他听花唱歌的事和衣裳的事,都只你二人知道。去吧。”
流水回房把话都跟花落说了,花落道:“幼时言语,无人会当真。我们以后不提便是。师父今日在课堂上说得虚虚实实,听的人也只当在讲天行有常万物有灵的道理。”
流水悄悄凑他耳边,道:“师父也要给你做几身衣裳呢。”
花落抬抬下巴,道:“师父这是承认我了。”
流水:“承认什么?”
花落一本正经道:“承认我是他徒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承认,我和你在一起。”
花落看他一脸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又信了,一本正经点头,道:“流水,我们以后一定要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我唱你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