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抬抬脚,换了个方向喝茶。
皇帝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流水道:“折子上不都说完了。”
皇帝道:“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流水道:“皇上想听什么?”
皇帝又扔过来一叠奏折,怒道:“流水,你怎么敢?!”
这茶是喝不下去了。
流水小心翼翼惦着脚,走出丢得乱七八糟的奏折堆,寻了个宽敞地儿靠在柱子上,掀了掀眼皮,慢悠悠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原本没打算这么做,只想着土匪平了便了了。”
皇帝气得发抖,手扶在案边直打颤,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护着他?!”
流水淡淡道:“别气坏了身子。不过是些乡野莽夫,能翻出什么浪来。给他养着看祖坟罢了。”
“哼!”皇帝甩甩衣袖,负手而立,背对着流水,抬头望天。
流水抱着手臂噗嗤一笑,道:“得了,你不该高兴吗?这么多年的匪患铲除了,好好睡几天安稳觉要紧。”
皇帝道:“我高兴什么,这名头打的可是他丞相府的。丞相府的别院出了群不得了的绿林好汉在为民除害呢!”
流水过去牵了牵他的衣袖,道:“都知道是朝廷派人去剿匪,哪里会去记着丞相府。还不是皇上颁了圣旨才最终把那些土匪拿下的,村民们都念着当今皇上的好呢!十里八乡都在感恩戴德,说当今皇上英明神武。”
皇帝把头偏到一边,气呼呼道:“我就是气不过你这么偏袒他。你胆子这么大,敢把土匪收编了通通给了他,你还有什么是想给他的,要不要我把兵权给你,你一并也给了他去。”
流水两眼含笑,红烛的火光在他眼睛里一颤一颤的,原本昏暗的书房硬是添了几分明艳。
皇帝看着他笑嘻嘻凑上来的样子这气怎么也生不起来了,一屁股坐回龙椅上,嘟哝着嘴道:“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三年没睡好觉了,你怎么不来哄哄我,怎么不见你天不亮就来给我做槐花粥喝?”
流水好脾气道:“现在槐花粥是没有了,其他你想喝什么,明早给你送来。”
皇帝:“不。今晚你不许回去。”
流水:“皇上,这可不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