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没再问,一手举起“段朔行”一手指着“段朔行”问到:“他们在那里?”
柳凌言笑道:“你随我来便知道。”说完,便扶着杨夕雪转身离开,不怕那人不跟来,那人犹豫片刻,也真的跟着他们走。
赵成和段朔行看到黑衣劫匪跟着柳凌言走,才也跟着去,他们看着那劫匪背后心里也既担心又紧张,想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是段朔行父亲派来救他们的?段父是不是不生气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想知。
他们一行人回到县令府,进到一间房后,柳凌言扶着杨夕雪坐下,自己也坐下,那个黑衣劫匪也自行坐下,赵成和段朔行最后进来,看到他们都坐下,看到柳凌言点头,他们才坐下。
柳凌言口开道:“这位大侠现在应该可以揭开蒙面布了吧?”
那人没有动手,只问:“他们呢?”
柳凌言也不介意道:“就在这里。”
那人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扯下蒙面布再一次问道:“他们呢?”
赵成和段朔行看到劫匪的真面目后,都呆在当场,随后俩人眼睛都红了一圈,段朔行失声叫道:“父亲!”
第73章第73章
那除下蒙面布的劫匪是个已到知天命的中年男子,长得一派正气,面上虽已有岁月的痕迹,却仍然俊秀,可从眉宇间看出年轻时更好看,容貌和段朔行有七八成相像,那人看着段朔行,皱眉疑问:“朔行?”
段朔行被段父亲自劫狱救他们的事喜昏了头,忘了之了他们之间的事,他立即高兴地承认道:“对!”随后又马上想起之前的事,低声道:“是不孝子朔行。”
段父还半信半疑地道:“可你的样貌······”随即想起刚才牢房里的假段朔行,明白过来你道:“易容了?”
段朔行闻言,才记起自己和赵成带着柳凌言给他们弄的□□,道了声父亲,你等等,便赶紧拿出柳凌言给他们的药水把易容的东西抹干净,经过一阵面上的大扫除,他们的真面目终于出现在段父眼前,段父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眼圈不自觉地红了,却还装作不在意,板着面,这老东西还是放不下面皮,他看着儿子忽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软声责骂道:“你看你,把自己弄得这什么模样了?”
段朔行无声低下头任他骂,他虽然生气段父请人暗杀赵成,但他始终也是养育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经过这些年在外漂泊气早就消了,只是知道父亲是不会接受和放过他们,所以一直躲藏着,当听到杨夕雪对他们这事的分析后,他还真抱着希望父段会派人来劫狱,却没想到段父竟亲自来劫狱,他现在可感动不已,他霎时间再也不想气他老人家了。
段父看到他这模样,也不忍心再骂下去,收了嘴,撇开头不看段朔行,怕自己那该死的眼泪流出来,然后看到赵成,刚好和他对上眼,就见到他像做错事心处的人一样,眼神闪缩,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段父对赵成这该子既爱又恨的,赵成是个弃婴,被他捡回段家,是他一手由小养大的,其实早就已经把他当自己儿子,却想不到是只白眼狼,竟把自己的亲儿子拐了,自己也一时冲动派过人暗杀他,心里也是对他有些愧疚,现在看到他觉得有点别扭,也不知和他说什么,一时间房间内变得十分寂静,关事的仨人谁也没出声,两个低着头,一个看别处不看他们,而不关事的俩人当然更加不敢出声管人家家事,柳凌也很想带杨夕雪离开这低气压的房间,但鉴于自己的爱人实在担心这仨人会不会打起来,说要留下来,作为男人,爱人身处有危及的地方,当然要保护他,所以他也留下来了。
寂静的气氛也不是维持了很久,突然一声“噗通”赵成已跪在段父面前的地上,他无比坚定而真诚道:“师傅!徒儿不孝!让你这么生气,可徒儿是真心喜欢朔行,非他不行,徒儿不是女子,不能为段家留后,徒儿也很想自己是女子,这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但徒儿不是,师傅,徒儿真心诚意地求求你成全我们,徒儿已和朔行发过誓,终身只有彼此,永不娶妻,徒儿能用性命起誓,如有负朔行,我便不得好死,死无全······”他还没说完誓言,就被段朔行已用手掩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然后放下手,也跪在地上和赵成一样无比坚守而真诚道:“请父亲成全我们!”
段父看着段朔行连毒誓也不舍得赵成发,再想到他为赵成挡刀,差点连命都没了,还落下病根,知道自己再反对也没用了,只会失去自己的儿子而已,而且当时自己会这样做也是一时气冲头,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行为,知道结果后,已后悔不堪了,觉着自己这又为何呢?他看着段朔行和赵成想:“一个是自己亲儿子,一个是自己当作亲儿子的徒儿,俩也是自己一手一把养大的,自己也是想看着他们能高高兴兴地活下去,自己赌什么气,他们幸福就好,还求什么?”于是也不再硬脖子了,他轻轻地眨了下眼睛,叹了一口很长的气,半晌,才道:“你们都起来吧,我成全你们,你们也别躲藏了,回段家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