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明坐下后正式道:“大人,属下已将马兴镇的十年兵帐和报废兵帐查阅过,发现近五年来,他们每年报废的兵器□□对一个小镇来说过于多,差不多每年都是兵器库的十分之三左右,一年分作三四次上报。”
柳凌言冷笑道:“果然。”
俊明看到柳凌言不是黑面,而是冷笑,又听见这句话,像是早已知道了,疑惑的地问:“大人知道?”
杨夕雪看到柳凌言不高兴,不想他更不高兴,便抢在他面前回答:“我们已逐渐潜入他们的内部,也参与了过他们私底下做的事,有一次他们做军火买卖时,带了我们一起去,看到他们卖给土匪五大箱兵器□□,而且还让我们看到他们那可提供一万多人使用的兵火储存量。”
俊明听后倒抽一口凉气,谨慎地问柳凌言道:“大人,我们要揭发吗?”
柳凌言冷声道:“要,但不是现在,在他们交易时,我听到他们说暂时暂停交易,但不排除他们还会继续交易,你让啊诺找人定期点算,如有报废,必须检查清楚,如有虚报,严惩。”
俊明立即道:“是!”
柳凌言问:“调查内应进展如何?”
俊明道:“属下查到土匪从不动马兴镇官兵的家,马兴镇每家每户也有被抢掠过,只有家中有为官为兵的都免其遭殃,属下发现这些家门外两边都贴上写有出入平安和财源广进的挥春,门顶也贴着写有观翡进财的挥春。”
柳凌言又一次冷笑道:“好一个观翡进财,观翡,官匪,官匪进财!”
俊明本来没有留意到的,现在听柳凌言道,才发现这里的巧妙,看了一眼柳凌言继续低头汇报:“啊诺说黄知府非常积极协助,要什么给什么,而陈县令只在一旁,需要时他才会帮忙,那林师爷无论怎么套他话,不该说的话一点也不肯透露,暂时还不确定勾结土匪的是黄大人,还是陈县令。”
柳凌言眼中满是凌厉,却半垂下眼帘看着前方地面,像抑压着怒火,冷声道:“那内应应该就是陈县令,恐怕马兴镇的上下官兵也知到内情和有份参与,那黄大人就算没有参与,也逃不了,也一样有罪。”
俊明暗暗咂舌,他明白那黄大人有参与自然有罪,但没有参与也同样有罪,是从容属下贪赃枉法,是失职之罪,但他不明白柳凌言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内应是陈县令,而不是黄大人,还有为什么会知道马兴镇上下官兵也知到内情和有份参与,他想问,但看到柳凌言表情虽然平静,却从语气中听出,他明显在气头上,又敢不问,只得看着柳凌言欲言又止。
杨夕雪坐在他门中间,把俊明一脸疑惑,想问不敢问的表情看得分明,自动解释道:“能和土匪保持了五年以上的良好合作关系,一定是长时间住在马兴镇,并对内里的事情十分了解的人,而且又能偷偷地卖买朝廷兵器□□,压制着所有知情人,一定是这里最大的,懂得做人又机灵的人,那黄大人的官位是够大,可他是知府,不可能经常往来马兴镇,对这里的事情当然不会太过熟悉,就算他真的和这件事有关,也只是知情人,收收贿赂,其他的他便一概不需要他理会,所以只有陈县令符合这些条件,而且听啊诺的描述他也比黄大人机灵多,该做时才做,不该做时就不多事,正如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像黄大人那样,好坏也一股脑给啊诺,而马兴镇上下官兵也有份是因为他们全部每家有为官为兵的也贴上了那一式的挥春,是知道其中因由的人才会这样做。
俊明当堂恍然大悟样,看到柳凌言看过来,立即严肃表情回看他。
柳凌言看着俊明道:“你告诉啊诺这些事,让他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对歼灭土匪一事不太上心,尽可能显得十分轻敌的模样,最好让那陈大人觉得我们愚蠢到只用那五百多人就能轻易歼灭这帮土匪。”
俊明道:“是。”
柳凌言想到什么问:“我让啊诺申请调派的五百兵力已批下来没?”
俊明道:“已批下了,在来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