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原本应该睡在身边的妖狐却失去了踪影。
大天狗皱着眉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用撕下的病历纸写的留言,“急事外出,很快返回。”
“大天狗大人无需担心,”妖刀姬也看到了字条,“我派了属下跟随。”
大天狗露出了苦笑,他很少在属下面前露出这样直接透露心情的表情。而现在这样的表情,则代表着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属下。
妖刀姬在病床前坐下,看着他,拉起他的手腕,伤口的部分已经用崭新的纱布包好,“我看着他亲自包的。”她说,“再给他一些时间。”
大天狗叹了一口气,换了话题,“雪女怎么样了?”
“解毒剂正在运输途中,雪女还没有苏醒,医生说是正常反应。”又看了看时间,“再有一个小时桃花妖应该就赶到了。”
大天狗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而此时在隔壁的病房,那本应还在沉睡的雪女却睁开了双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腿写着病历的人。
那人并不意外她的醒来,看了看手上的表,“比我预计的早了五分钟。”
雪女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钢笔在病历上签下了难以分辨的姓名,“我可是专程来救你的。他们可没有这种毒的解药。”他将笔和病历放到了一旁,又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起了雪女的面具放在手心把玩。
雪女看着那人的手指抚摸上面具上的绘画,原本平静的神色终于起了波澜,但她身上的毒性还没有完全消退,现在能做到的最大幅度的动作也不过是弯曲手指以及用眼睛看着那人。
“为什么要救他?”那人又问道,“就算不是为了任务,他死了对你自己也有好处吧。”他将那面具放到自己的面前,双眼的位置和雪女不一样显得格外滑稽,“还是说,像那些小说电视剧里说的那样,你太爱他了,所以愿意替你的情敌去死。
雪女依旧没有说话。任由他露出嘲讽的笑容,“你说如果我告诉他们你都做了些什么?他们会怎样对你?”
“你不会,”她终于开口,“那样只会破坏你的计划。”
那人竟赞同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将面具隔着被子放到了雪女的身上——正对心脏的位置。
“下一次,我不会再救你了。”那人眼神冷冽。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雪女挣扎着触碰到面具的边缘,雪色手指和白瓷似本就为一体,“你的计划会顺利的。”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剩下了病房门被关闭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窗外,那里什么也没有。
妖狐再度走进了独眼小僧酒店。
早上无比嫌弃的肮脏和昏暗成了他们掩盖犯罪现场的最佳屏障。即使被警察封锁也很少有好奇的人靠近,天羽组的人四散在周围保护着现场。
萤草和一目连紧跟在妖狐的身后,两个人手里各提着一个几乎从不离身的工具箱。
“听晴明警视监的意思,似乎这次的尸体要全部运回京都再做解剖?”一目连问,妖狐虽然自诩伤得不重却还是被两人划分到了病弱一类,只被允许站在边上看着两人整理尸体和证物。
“对。”妖狐点点头。
安倍家族又一次地对晴明和八百比丘尼老师施压。而更糟糕的是原本近段时间在博雅的授意下一直在打压安倍家族的源家这次竟也在博雅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安倍家族达成了一致。虽然博雅这次的决定对他在家族中的地位没有造成太大影响但也被明确告知要将这件事压下。
或许是因为今天不再像上次那样是整个小组出动,两个人的工作迅速有条又安静。天刚黑不久就已经将两具尸体和物证收集整理完毕。
被妖刀姬派来保护妖狐的人早已经准备好车辆。
“我很快回去。”妖狐说,“你有事找姑获鸟或者食发鬼他们。”这句话是单独对萤草说的,毕竟一目连算是编外人员,提交完报告就没事了。
萤草意外地兴奋,连连点头,又对妖狐说,“你要是再发现尸体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啊,我早就看东京警视厅的法医不顺眼了,不就是年龄比较大…”
“……”萤草最后是被妖狐扔进副驾驶座的。
除了运送尸体的卡车,还有几辆车型各异的轿车和越野一起发动,作为保护跟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得到他们已经安全离开东京的消息,妖狐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出酒店,看了看身后,那是医院的方向。他很想现在就往那边走去,回到大天狗的身边。也许大天狗还没醒,他就可以重新躺到他的臂弯,装作未曾离开。但妖狐最重还是向前走去,他还有约要赴。
“你是说,那段录音是合成出来的?”大天狗站在雪女病房外的走廊上,听着晴明明显变得轻松了的语气。
“对。”晴明答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酒吞他们谈,详情等你回京都再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替我向妖狐警视道谢。”
“好。”大天狗应道。晴明自然是觉得轻松的,大天狗却觉得更加的不解和不可思议,黑夜山究竟为什么要给他们一个一查就知道是合成的音频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大天狗终于推开了雪女的房门。病房里一片漆黑,只剩病床旁的显示屏上那点微弱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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