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然是天命,你总不会认为那个凡女能打破它吧。”慕容飞雪冷笑道。
“哈哈哈哈......”慕容彦云忽然仰天笑了起来,用一种感叹的口吻说道:“姐姐,古往今来,多少天命不都是由凡人打破的吗?正因为是凡人,所以才要打破这天道,我命有无不由天。”
“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慕容飞雪喃喃道。
“我相信......她是这样的人......”慕容彦云说罢转过了身子,一副将要离开的样子。
“怎么?不等了?”慕容飞雪秀眉一扬。
“姐,刚和您这么一说,我也发现我这么做没太大意义了,既然这是紫月灵台亦或是暮姑娘自己的天命,我在这里等又有何用呢。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这么做,本身就是不相信她的表现......”慕容彦云黯然道:“有他相随,我又何必操心呢......”
若是往常,慕容飞雪定然会冷嘲热讽一番,可今日听出弟弟话中的伤感却是由心而生,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这是何等的痛苦,这又是何等的忧伤,他心中这情结又不知何时才能解开了。弟弟呀弟弟......天下女子千千万,为何偏偏是她呢!
“彦云......”这一刻,慕容飞雪冰雪般的容貌上也闪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忧伤,还好背对她的慕容彦云并没有看见。
“姐姐,还有事吗?”慕容彦云背对着慕容飞雪并没有回过身。
“彦云,我......”
“我们回洛阳吧,您、我、还有她的故事都结束了......”不等慕容飞雪发话,慕容彦云已先开口说了。
这话一出,慕容飞雪竟是一愣,一时间答不上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平静地说道:“你......决定好了?”
“呵......”慕容彦云淡淡一笑:“这不正是姐姐期望的么,我......已经想通了,也想明白了,其实早在那日琴瑟相交时我就该明白......只是......我还傻傻得留着一丝希望,以为......我为她解除四脉之阻时她会......可那一夜,她那视死如归,一往直前的坚毅......我早该明白了,这一切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彦云......”慕容飞雪此时竟然也心中一痛,随即一惊,想不到自己这早已冰冷的心竟然也还会......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只需要知道她平安就够了......”慕容彦云轻轻一笑,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
“别枉费心机了,没有凤凰之心,要这紫月灵台又有何用?”
这声音是如此的冰冷,犹如万年的寒冰,同时又是如此的邪恶,犹如深渊的魔王,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熟悉到每次听见就让人全身不寒而栗。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恐惧,那一刻,仿佛什么都不重要了,这或许就是上天的刻意安排吧。
“果然是你!”木屋门口的暮菖兰无比愤怒,手中紧握着穿云剑。
灰衫男子冷冷看了看暮菖兰和旁边的棺椁以及她身后的木屋,嘴角上扬,勾起一丝满意的冷笑。
“你才是断魂门的真正操控者吧!你究竟是谁!我妹妹又在哪里!若有半点吱吾,今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暮菖兰怒喝道。
“哈哈哈哈。”灰衫男子一阵狂笑:“许久不见,暮姑娘还是这么嫉恶如仇,老夫还真是幸会了,老夫正是断魂门的师爷,吴远寒。”
“区区一个师爷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你们门主呢!”暮菖兰怒道。
“哼,两任门主皆因你而死,今日你都死到临头了,还在乎这第三任是谁?”吴远寒冷嘲道。
“我妹妹呢!她在哪里!”暮菖兰怒道。
“噢......对呀......老夫怎么忘了。”吴远寒拈须冷笑道:“你千辛万苦,跋山涉水而来,其中之一不就是要寻回你的妹妹吗。老夫若是再从中阻拦,岂非太不近人情了?”
“可恶,雨惜在哪里!”
吴远寒懒洋洋一挥手,在暮菖兰的惊视下,一个血红的十字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正被紧紧捆在十字架上。显然,她已受尽了各种折磨,身上几乎已无完好的地方,黄衫女子低着头,头发无精打采地垂在两侧,仿佛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雨惜!雨惜!”暮菖兰惊呆了,心中立即涌出的是难以承受的巨大悲痛,但接踵而至的便是冲天的怒火。
“你这混蛋,我杀了你!”
剑光一闪,穿云剑似乎也因暮菖兰的仇恨而兴奋,剑上不断涌出一团团白雾,誓要吞尽一切阻挡自己的敌人。
“去死吧!”
“当”得一声,双兵相交,吴远寒的身前出现了八个黑衣人,其中的一个用自己的钩爪挡下了暮菖兰的这一剑。
“杀了她。”吴远寒冷冷下令道。
顷刻之间,八个黑衣人已将暮菖兰围在中央,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径直指向了暮菖兰,但后者却毫无畏惧,此时的她伤已愈合得差不多了,况且心中仇恨的怒火让她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多年不见的杀手血脉也在此时尽皆唤醒,更何况手中还有一柄同样兴奋的穿云剑,上面还承载着慕容公子的希望。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