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高台之上,华盖之下,一位中年男子端坐于龙座上,见南宫彦带着五影前来,男子虽不算英俊但也饱经风霜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身上的青色龙锦袍不禁随风舞动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就是唐皇。
“臣南宫彦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宫彦拜倒在地。
“臣等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五影也齐齐拜倒。
“众爱卿平身吧。”男子平静地说道。
“谢圣上!”
唐皇微微一笑,那尽显沧桑的双目一一扫过站起来的众人,等到了暮菖兰时,唐皇的目光略微停留了一会儿,随即又扫向了下一个人。
“南宫爱卿,自去年岩影去世后,朕甚是可惜,叹你凌音阁又少了一员得力干将。今日一见,想必爱卿已找到接班人了。”唐皇轻笑道。
“回圣上,臣确已找到了接替岩影之人。”南宫彦连忙说道。
“便是这年轻的黑衣姑娘么?”唐皇说着再次将目光移向了暮菖兰。
见皇上正看着自己,暮菖兰一颗心砰砰直跳,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来皇宫,也是生平第一次离大唐之主如此之近,如果皇上再这么看下去,暮菖兰真担心自己会不会晕过去。
“回圣上,这位暮菖兰姑娘正是接替岩影的兰影。”南宫彦答道。
唐皇一听,轻轻一笑,说道:“好好好......血兰风月剑,看来凌音阁又一次五影齐聚了。”
“这也是托了圣上的洪福呀。”
“伊君香姑娘?”
“臣在。”伊君香平静地答道,没有丝毫的紧张。
“你既为五影之首,那对这位新人有什么看法吗?”唐皇漫不经心地问道。
伊君香略微一愣,随即用她那血色的瞳孔看了暮菖兰一眼,转过头去答道:“回圣上,她能与月影斗上五百招而不败,功夫自然是有的。论为圣上效力的忠心,臣更相信她没问题。”
“伊姑娘果然心直口快......”唐皇拈须道。
“圣上,臣只是......”
“罢了罢了,新来的那位,上前一步,让朕看看。”
暮菖兰一愣之下有些不知所措,旁边的叶行涛连忙轻轻用肘撞了她一下,暮菖兰在确定皇上确实是在点自己名后才强装镇定地上前一步,行礼道:“民女暮菖兰见过皇上。”
唐皇轻声一笑,说道:“既为凌音阁兰影,那便不是民女了,你应该自称‘臣’,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民......臣遵旨!”暮菖兰忐忑地说罢,小心翼翼抬起头来,见唐皇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脸上,脸红之余连忙垂眼看着地上,丝毫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唐皇漫不经心打量了一下暮菖兰全身,脸上挂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说道:“好一位美人......南宫爱卿,你凌音阁果然是美人辈出,先有伊姑娘和月姑娘,现在又来了一位暮姑娘,南宫爱卿好眼力呀。”
南宫彦脸上一阵尴尬,连忙说道:“圣上说笑了,臣惭愧万分......”
唐皇摆了摆手示意暮菖兰退下,退下的暮菖兰还来不及体会自己背上的冷汗,只听唐皇随后说道:“南宫爱卿,这么多年来你苦心经营凌音阁实在是辛苦了,如今五影已今非昔比,南宫爱卿身上的担子就可以卸下一些了吧。”
“圣上!这......臣......”南宫彦闻言大惊失色。
“南宫爱卿忠勇可嘉,朕心甚慰,但爱卿年纪也不小了,让阁中之事由五影商议决定,自己乐得个省事不是也挺好吗?况且风影已颇有爱卿当年之风,朕觉得爱卿真的可以休息一下了。”
“圣上!廉颇虽老尚能开十五石之弓,臣肝脑涂地不能报皇恩之万一,圣上......”
“好了好了,南宫爱卿,你仍然是凌音阁之主呀,只是今后阁中之事五影可自行商议后决定,决策执行与否,还不是需要南宫爱卿过目,爱卿不必多心。”
此时的南宫彦,脸上红一阵紫一阵,但又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行礼道:“臣遵旨。”
“叶爱卿,血影虽为五影之首,可五人之中爱卿最为年长,今后的五影,爱卿可得给朕管好了。”
“请圣上放心,臣誓死效命,绝无动摇。”
“好好好......众爱卿,既入凌音阁,便要坐好为这大唐山河效命至死的准备。昔日多亏先帝器重,凌音阁方有今日之规模。往后担子渐重,诸位可不要让朕失望。”唐皇平静地说。
“臣等肝脑涂地,必不负圣上重托!”众人齐声道。
“嗯。众爱卿,如今腊月将至,这冬日的太液池虽不比西湖,但也有它独特的韵味。也难得众爱卿来这大明宫一趟,今日尽可不谈国事,好好赏赏这冬日的太液池,如何?”
“谨遵圣谕!”
唐皇拈须笑了笑,目光落在了叶行涛旁边那位银衣女子身上。
“久闻凌音阁月影才貌双全而且精通音律,这太液池与西湖不同,隆冬虽至但湖面却不结冰,反与夏日无异。朕今日在此召见诸位,其实也是朕想再听听月姑娘的琴音呀。月姑娘今日便可以这太液池为景,为朕再献上一曲,如何?”唐皇笑罢,右手一挥,两位宦官将早已准备好的琴放在了旁边的琴桌上。
月凌风见对方已将东西摆好,而且皇上金口玉言,那便是容不得自己推辞了,于是微微一笑,说道:“臣区区拙技怎敢劳圣上挂念,圣上愿听,臣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