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月姑娘,有缘必会再见的!”
白光一闪,一柄巨大的白色光剑停在了月华清所站的山崖的前方,月华清白袖一挥,就此御剑而去,留下一道白色的光芒,如月光一般宁静淡雅。
望着天空渐渐消散的白光,暮雨惜问道:“姐姐,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暮菖兰此时只觉全身轻松,多年来的困扰终于真相大白了。沧行没有死,他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从未离开过。这仿佛就是自己一切的动力,纵然前方有千难万险,至少沧行与自己同在,更何况如今还有了雨惜!上古圣物不会为凡人的真情所动,真的吗?天地若真的以万物为刍狗,那便让这不仁的天地看看凡人究竟有何等的力量!
“姐姐?”
“走,雨惜!我们下一站就是......”
“是哪儿?!”
“终南山!”
☆、寻师终南
洛阳的宜风坊堪称洛阳诸坊中第一华贵之坊,这与坐落在其中的慕容府有着密切的关系。身为东都第一豪门,慕容世家的存在无疑让坊内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骄傲。
从城南的定鼎门到皇城南门的大街乃是洛阳最宽阔壮丽的大街。在这条宽达七八丈的大街旁,尽是洛阳城中最高大壮丽的建筑。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楼、每一阁,尽显昔日神都时期的雄伟壮丽,这也是每一个到洛阳的人都会流连忘返的地方。
大道之上,一马一车招摇而过,引得路上之人扭头观看,但见这车华丽非凡,想必又是某达官贵人的专车。
“这马车又往宜风坊去了呀。”路边茶摊上喝茶的一位老汉说道。
“老人家,这慕容家家大业大,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您是没见过一个上午去了四十多辆华丽马车的时候呢。”摊主正专心洗着碗筷,连头都懒得抬。
“这慕容世家之主看来还真是忙呢。”老汉笑道。
那辆华丽的马车沿着定鼎门大道一路向北,当大道的左边出现一栋栋高耸的阁楼时,车内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我们到了。”
“大人,您这次就这么来,恐怕......”
“无妨,老夫自有办法。”
......
几个月过去了,在药王徒弟的调理下,慕容彦云背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了大半,几近全毁的后背能只留下一条长约两寸的瘢痕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白袍之下,他仍旧是一位俊雅的公子。
“公子,今日就是最后一次服药了!明日便不用再忍下去了!”钟雨端着碗开心得说。
慕容彦云伸手接过药碗,剑眉微蹙,叹道:“我今天就不想喝了......”
“可是裴大夫说这疗程的药用不够,会......”
“不会有什么的。”
钟雨面露苦色,劝导:“公子,就一碗,最后一碗了。”
慕容彦云静静地看着药碗里那堆棕色的液体,剑眉都要拧成一条直线了。说这是天下最难喝的药一点也不为过。就算它的疗效显而易见,但下肚后的那种痛苦也远不是普通中药可以比拟的,真不知药王的徒弟学了些什么旁门左道的药。
“钟雨......你觉得......当初我那么做对么?”慕容彦云忽然问了一句。
“公子指的什么?”钟雨一楞,随即恍然道:“公子是指品剑大会的事吗?”
“嗯。”
钟雨抿嘴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额......公子......其实大小姐那日的话很对,公子是慕容家的少主,将来要执掌慕容家家业的,为了......嗯......为了一个不相识,额,不能叫不相识吧,叫不相熟,不相熟的姑娘,连命都不要了。这实在是......也难怪大小姐那日会那么生气了。”
慕容彦云轻声一笑,继续问道:“那我问你,若暮雨惜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会舍命相救吗?”
钟雨听罢,脸唰得一下便红了。
“这......公子......我......额......这个......”
慕容彦云轻轻“哼”了一声,微笑道:“世间之人都只会指责旁人的不是么?”
“这......公子......不是啦......”
钟雨忽然不说话了,同时慕容彦云也立即感到了空中弥散开来的一股宁淡的清香,就如夏日的清泉一般。
“姐姐......”慕容彦云镇定地看着门外的白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额......大小姐。”钟雨连忙垂手站在了一旁。
白衣女子冷冷看了一眼慕容彦云与手中的药碗后说道:“怎么,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