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
马温轻轻说完,轻盈地握住了暮菖兰的右手,暮菖兰一愣之间,一股和煦的力量已缓缓流遍了她的全身,顿时奇经八脉,无不舒畅。
“公子......”
“可好些了?”
暮菖兰感激地点了点头。从司云崖上的一次相遇,她便对这男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那时候她还只是好奇,但经历了这次的品剑大会,经历了她闭眼前的那一幕,当感受到他强健的臂膀时,当感受到他稳健的鼻息时,当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时,当感受到他安全的怀抱时,一切仿佛都变了......当年,沧行还没来得及这么做便去了,第一次感受到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关爱竟然是在这个俊雅男子的身上,这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注定了自己不能和沧行在一起呢......
“公子......我......”暮菖兰感到脸有些发烫。
马温略一颔首,示意他已明白了她即将要说的话,然后开口道:“告诉我,你体内的剧毒是怎么一回事?”
暮菖兰一愣,随后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中剧毒?!
“暮姑娘,在下用外功为你疗伤,虽不进入你的筋脉,但也足够发现你体内的剧毒了。以你的修为,擂台上区区半个时辰的激战怎么会让你如此疲惫?这种毒也许看上去没要你的命,但其实非常危险,因为它只是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束缚着,一旦这个束缚消失,后果不堪设想。在司云崖上,你我第一次相遇时,你不是这样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暮菖兰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感动于他每日为自己疗伤,感动于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连自己中毒都知道了,这本该是自己和雨惜才知道的秘密,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知道,该告诉这个与自己相认不久的男子么?
“这种毒很奇特,在下不知道这毒的名字,姑娘若是不愿意......”
“血毒......”
“什么?”马温剑眉一扬。
“这是血毒......一种巨型毒蛛的毒素......”暮菖兰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血毒......毒溶于血,进而散布全身,不光浸润于五脏,更是深入了全身的每一个角落,罕见的剧毒......”马温叹道。
暮菖兰无力地点了点头。
“马公子,您肯定有什么办法救姐姐的,对吗?”暮雨惜一脸期待地问。
马温温和地看了暮雨惜一眼,然后转头对着暮菖兰,有那么一会儿,马温也说不出话来,脸上平静而又带着一丝关怀,暮菖兰躺在床上,也静静地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等待着他要说出的话,两人双目相交的那一刻,眼中的平静就像春天的冰湖那样缓缓化开了,露出了一江春水。
“陪我回洛阳。”
“公子!您说什么?!”暮菖兰一惊,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然没用“在下”,而是用了“我”,更何况后面还接了两个字“洛阳”。
“陪我回洛阳......”对方再次确认了这句话。
“洛......洛阳?!”
“回我的家,我一定会治好你。”
此时的马温,虽看上去还是那么波澜不惊,但这话中的关爱,早已渗透了暮菖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暮菖兰久久凝视着这位英俊的白衣公子,真是蠢......自己早该想到的......自己早该猜到的......可叹自己一向看人很准,竟然还是被瞒了那么久!
“您......您根本就不是什么昆仑山马公子......您......您是!”
“是什么?”马温脸上忽然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表情。
暮菖兰无力地一笑,说道:“我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一次品剑大会......要来......来一位来自洛阳的贵客......洛阳名门虽多......但配得上公子气质的名门,只有一家......那就......就是......慕容世家!”
马温听罢,剑眉轻扬,随即略一颔首,看来对方猜出这个身份已经不足为奇了,更何况他还给了那么重要的提示。
“暮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在下正是慕容世家少主,慕容彦云,得遇姑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白衣公子淡淡一笑,略微低头,算是行了一礼。
“慕容彦云......”
暮菖兰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彦云......还真是人如其名,俊雅非凡的他正如他连绵的流云,洁白,温柔,飘逸,而又遥不可及......当你想抓住它的时候,它早已飞得远远的,当你不在意它的时候,它又会借着清风将你牢牢护在里面,或许他的佩剑名为“穿云”,也是为了与名相配吧。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钟雨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盘中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液体,闻上去还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公子,药热好了。”钟雨恭敬地说。
“这是......”暮雨惜连忙围了上去,只见碗里是一种清澈透明的液体,闻上去就是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
“你肯定不认识。”钟雨看着暮雨惜一脸好奇,笑道。
“哼!那你说是什么?”暮雨惜撅着嘴,一脸不满。
旁边的慕容彦云没有理会两人的斗嘴,而是淡淡说了句:“钟雨,给我......”
“是,公子。”钟雨冲暮雨惜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把盘子端了过去。
床上的暮菖兰显然也早就闻到了这股特殊的味道,于是也好奇道:“公子......这是......”
“这是龙雪散,滋阴补气之物......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慕容彦云边说边接过那只白玉碗,然后拿过一支白玉勺在碗里轻轻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