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手,嗯?”降谷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眼里闪过决绝的光,在赤井愣神的瞬间几乎是迅速抢夺去了□□对准胸口,手指扣动扳机。
“这样做——”却被一把抓住了转轮。
“没用的。”赤井冷声道,“□□的转轮一旦被抓住,凭人类的力气是无法扣动扳机的,放弃自杀吧,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为什么……”浑身的力气像被抽空,降谷零崩溃地瘫坐在地上。
“因为——”赤井的眼里燃着细碎的火苗,“因为你,是我不希望变成敌人的男人之一。”
“卡!”
“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嘴唇微动,如同耳语一般。
是什么被风吹散在空中。
杀青宴的时候降谷零被灌了好几杯,他本来要拒绝的,但见赤井平静地一杯接一杯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当然不甘下风。不过即使降谷零酒量还不错,这样按升倒下去还是喝得眼前一阵发晕,最后连连摆手说“喝不了喝不了”,再后来就没有了。
迷迷糊糊间听赤井说:“风见先生也喝了点酒吧,不如我送降谷君回去好了。”
你送也是酒驾啊喂。意识不清的降谷零在心底呐喊。
“赤井君也喝酒了吧?”是风见的声音。
“我只喝了可乐。”
“诶?”
降谷零心里吐槽着“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出来聚会全程只喝可乐是怎么回事”,同时绝望地闭上眼。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到了自己家门口,赤井扶着站都站不稳的他问:“降谷君还记得钥匙放哪了吗?”
“口袋……嗝。”降谷零嘟囔着。
赤井把手伸进降谷零的裤子口袋,前前后后四个都摸了遍,期间还被降谷零很没杀伤力地拍了一下手并怒道“你摸哪里呢”,都没找到,又去摸大衣的两个口袋,最后道:“降谷君记错了吧。”
降谷零眨眼,露出仿佛断片的奇异表情,很久他才慢吞吞说:“那,在钱包里吧。”
“钱包呢?”
“在风见车上。”
“……”
赤井瞧了眼手表,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二话没说,扛着降谷零上车,开往了自己家。
降谷零是在一点也不柔软的床上苏醒的。醒来时腰酸背痛,头晕目眩,嘴唇干涩得发疼,喉咙也隐隐痛着,是宿醉的感觉没跑了。
他皱眉揉着太阳穴,等眼前稍微清明了些,才环视四周,最后没有任何准备的被走进房间的男人吓了一跳。
“降谷君醒了。”赤井穿着平常的家居服,看起来整个人柔和不少,“刚才做了三明治,现在要吃吗?”
降谷零眨眼,两人对视长达一分钟后他问:“我在你家吗?”
“是的。”很干脆的回答。
降谷零低头看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睡衣:“你帮我换的衣服?”
“是的。”同样毫不迟疑。
“……谢谢。”事已至此,为了避免任何可能会从对视上升到对峙的尴尬场面,降谷零只能通过“谢谢”逃避一切问题,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不用客气。”赤井说,“刚才做了土司,现在要吃吗?”
“……要。”落魄到在别人家里露宿,还是乖巧点好。
降谷零发现浴室里竟然已经贴心备好了新的牙刷和毛巾,慢腾腾洗漱完走到客厅,发现赤井已经在喝着黑咖啡看报纸了——真是奇怪的场景不是吗,有点像是……降谷零没敢往下想。
赤井见他一脸不知作何表情地龟速挪过来,便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降谷零一口口咬着三明治,因为要忍着宿醉的不适感,所以一直皱着眉头,被赤井发现后问是不是三明治不合胃口,他忙说不是,不过转念又想,的确不好吃。下次得让他尝一下自己的手艺,要不然因为这种平庸的厨艺骄傲自满那还了得。完了,真是脑子不清醒了。降谷零默默叹气。
“赤井。”
“嗯?”
“我昨天……”仿佛要开口的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降谷零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话虽这么问,但降谷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丑态毕出是肯定的,威胁他保密才是第一要义。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