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走时,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他们一眼,陶墨心中更冷,因为杨柳儿眼中是明明白白的担心。
杨柳儿退下后,林远进来。
来的不是孙宽而是林远,陶墨心中就更明白了:孙宽虽然音律胜过林远,但他没有成亲,也年青;林远虽然音律不如孙宽,但他已经有了孩子。
陶墨的心沉到最底处,浑身都发冷。
好不容易熬到林远演奏完毕,皇上抬手止住杨一锤,对顾射道:“真怀念弦之的琴音。”
顾射看着陶墨,淡淡地:“我发过誓,此生只为一人鸣琴。”
陶墨一怔,顾射何曾发过这样的誓?
顾射只是微笑。
皇上眼睛一眯:“朕有公事要给陶爱卿吩咐,杨爱卿和弦之先退下吧。”
顾射眼神一冷:“皇上圣明,自登基以来,我朝国力连年上升,故此月初陶县令还特地与草民说,盼皇上圣体安康、我朝国运兴隆。现皇上亲临丹阳,必是有关系国运的极要紧正事,草民既不便旁听,就先告退了。”
皇上面色一僵:“你怎知我说的不是正事?”
顾射淡然道:“我就说皇上说的必然是极要紧正事。”
皇上面色一青,挥了挥手。
顾射与杨一锤便退出去了。
厅堂里只剩下皇上与陶墨,陶墨心中七下八下地直打鼓。
当朝皇上是个明君,这陶墨是知道的。但明君也是人,也有爱欲情仇,顾射那么出众……
他正在胡思乱想,皇上缓缓道:“陶墨听着!”
他连忙走到厅正中,甩袍跪下。
“现已查明罪臣黄广德曾将昌王的一名有孕外室交由匡正一藏匿,匡正一虽已死,毕竟在丹阳生活了十八年。丹阳县令陶墨即刻起,寻访昌王遗腹子,务必使皇室后裔认祖归宗!”
陶墨心想:皇上说的确实是极要紧正事。
忙伏身道:“微臣领旨!”
皇上叹道:“起来吧!”
陶墨站起来,半晌听不到皇上说话,不由得抬头望去,只见皇上正用探究的目光看着他。
他吓一跳,赶紧又低下头去。
“抬起头来。”
他只好又抬起头。
皇上怅然地:“你和弦之感情很好。”
陶墨心中一阵甜蜜,心想皇上才刚来,就看出来了?但皇上既心悦顾射,他也不好张扬,只好模棱两可地附会:“是。”
皇上一笑:“就别拘谨了,你看你一听到弦之两个字,眉梢眼角都是喜色,还要装。”
“啊!”陶墨尴尬地无地自容。
皇上一拍陶墨的肩:“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平时肯定被弦之欺负惨了。”
陶墨连忙摇头:“弦之不曾欺负我。”
“哦?”皇上似是不信,“难道你欺负弦之?”
陶墨莫名其妙:“也不曾。”
皇上哈哈大笑,又拍了一次陶墨的肩:“待会儿一起用膳。”
陶墨打开厅堂的门,向杨一锤施了一礼,才道:“皇上传膳。”
顾射见他神色平静,担心地问:“他说什么?”
陶墨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道:“是正事,回去跟你说。”
顾射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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