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为你。”
皇上只好不语。
门外侍立的几位官员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上前:“皇上,还去监听吗?”
皇上看向顾射。
顾射站起来,向外走去,皇上一喜,忙跟上来。
官员们将皇上和顾射引到一间房屋前,低声道:“进去以后,不宜发出任何声音。”
顾射拉开门,从容坐下。
进了屋,就能听到史千山絮絮叨叨地哭诉,果真如顾射所说般,昂藏男儿做女儿状。
皇上正在后悔来偷听,便听到九王问:“我派了那么多人追杀,是谁救了你?”
史千山一怔,没有回话。
九王继续问道:“是朱琦么?”
“不是。”
“你可知那日的酒,里边下的有药?”
史千山低声道:“猜到了。”
九王冷笑:“你竟有这般聪明?我倒是小看你了!”
史千山羞愧难当:“不是我猜到的。”
九王一惊:“你将那事告诉了谁?”
“顾——顾弦之。是他救了我,也是他猜出来的。”
“顾弦之!”
隔着一间屋子,也能听到九王磨牙的情状。
史千山小心翼翼道:“他不会说给人听的。”
“你可知我为何会落地这般田地?”
“?”
“拜顾弦之所赐!他诱我入地道,在香炉中加了蒙汗药,引我与朱琦相斗。我二人因争斗,吸入大量蒙汗药,这时婧姐才来协助朱琦将我擒住!”
“你——”史千山哑声道,“又为何要造反?”
“我不甘心!我堂堂一男子,和朱琦同父同母,为何他能当天子,我要做臣子?!断袖之事,违天地之道,他凭什么窃居至尊之位七年!”
“断袖,不过是爱了一个男子而已!”
“你当然这样说,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恶心的断袖!”
史千山的声音在抖:“我只不过是一个倾慕你的可怜人。”
“倾慕?”九王哈哈大笑起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可笑你还以为你藏得够好。有一件事我干脆告诉你罢!你可还记得史光耀死的那一年?”
不等史千山回答,他自己续道:“那一年,我就想造反。朱琦整天追在连箭顾弦之两兄弟身后,那个谄媚跟你一模一样,我看着就恶心!是你二叔,非要说什么‘皇上甚是信你,加上皇上断袖,并无子嗣,将来或许皇位还要传你。’我苦口婆心,软硬兼施,他就是不肯追随我造反!
我比朱琦只小两岁,他就算传位,又怎么可能传给我?就算他过继了我的儿子,但他本来就是先皇的侄子,他传给其他子侄的可能也有。
我心里恨你二叔,恨得想剜他的心!刚好我碰到你,你说你挨连箭一掌受了内伤,但我又怎能看不出受伤的实际是史光耀?你可还记得我赠你那一丸药?”
史千山茫然:“记得。”
“你记不记得,我说那是栖霞山庄祖传灵药养修丹?”
“是,你说过,栖霞山庄木容栖的大弟子投了你,献你许多灵药。”
九王的声音象诱人堕落的恶魔:“那不是养修丹,那是化运丸。”
顾射霍地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