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露却处惊不变:“安然姑娘,你是陶墨的什么人?”
安然后退一步,不由分说地挎上陶墨的胳臂:“你说我是他什么人?”
商露淡然道:“我看你和他,不过是你在做戏。”
安然双目一眯:“是么?何以见得?”
商露自嘲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不等安然说话,语气一变:“我是京城最大的青楼群香苑的头牌姑娘。13岁开始接客,到现在已经8年。8年里,我见过无数男人,身边来来往往,也识得无数姐妹。男人对女人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清楚楚;女人是怎么对男人的,我亦是清清楚楚。你和陶墨之间,清清如水,绝无半分暧昧可言,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让我误会,从而离开陶墨,我说得可对?”
安然不自在地:“你在诈我?傻瓜才上你当!”
商露苦笑道:“我何需诈你?我也是看过了这许多男人和女人,才知道真正对我好的,只有这一个;我心里真正爱的人,也只有这一个。可惜他对我的情分,已是昨夜星辰昨夜风,不可追溯了。”一双眼移到陶墨身上,月光下,似有波光浮动:“不管你对我如何,我对你,今生注定如此,不可能改变。”
陶墨只觉得心头象被重锤击打,闷闷地痛,痛得说不出话来,又或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用力把胳臂从安然怀里抽出来。
“后来呢?”
木春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后来我赶她走了,但我看陶墨好象被她打动了,有再续旧情的意思。”安然噘着嘴坐下来,“怎么办?我好象也被她打动了!”
木春白她一眼:“出息一点吧!傻丫头!”
安然趴到桌上,枕着手臂:“我就是没出息嘛!我觉得我象棒打鸳鸯的大坏蛋!”
木春皱眉道:“这个陶墨,自己不会任何乐器,却雅好音律,随便来个会抚琴的,就把他迷住了?”
安然问:“你到底不喜欢商露哪点?是嫌她出身风尘么?”
木春茫然道:“我也不知,总之第一眼我就不喜欢她。”
下巴一指远远走来的郝果子:“他也不喜欢商露,你何不问问他?”
安然招手:“果子!过来!”
郝果子莫名其妙地过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商露?”
郝果子大惊:“难道你喜欢她?!”
顾小甲和郝果子,是见过几面的,说过话,说得不多。所以当门房跑来说,郝果子找他,他毋庸置疑是惊讶的。
鉴于他家公子规矩大,顾小甲并不敢将郝果子让进府来,而是出去见他。
郝果子一见顾小甲,就将他拉到一边:“小甲哥,我有事求你。”
“?何事?”
郝果子将昨夜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我家少爷看样子就有些念旧情,我只怕他又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了。我家少爷能念旧情,还不是那狐狸精琴弹得好?说到抚琴,我家少爷对你家公子那是推崇备至。如果你家公子继续教我家少爷抚琴,我家少爷自己会弹,就不会觉得那狐狸精抚琴有什么稀奇了。小甲哥你帮我个忙,给你家公子说一声,让他接着教呗!反正他已经收我家少爷做学生了。”
顾小甲白他一眼:“你以为我家公子象你家少爷那么好糊弄?别害我睡厨房!”
“睡厨房?”郝果子显然不能想象,“为什么?”
顾小甲没好气地:“说了公子不爱听的话,做了让公子不高兴的事,当然就会被罚睡厨房啊!”
郝果子奇怪地:“睡厨房算什么罚啊?又痛不痒也不饿。”
顾小甲大惊:“你家少爷还打你吗?”
郝果子摇头:“不打。”
“那他平时怎么罚你?”
郝果子差点跳起来:“罚我?为何罚我?我忠心耿耿,少爷干嘛罚我?”
顾小甲不解:“你都没有惹你家少爷生气的时候?”
“哦,那有。”郝果子掰手指头,“今年就有两次了,正月十五下午一次,昨晚一次。”
“那你家少爷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