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娘,您可不能这么说。您忘了,您还有四阿哥、十四阿哥呢,秋婵说万岁爷动怒也正与此有关。”秋婵知道德妃怕是误会了她的用意,忙解释道。
“此言何解?”德妃神色一动,严肃起来。
“回娘娘的话,奴才在乾清宫的同乡就是皇上身边伺候的桂公公,他说皇上今日是看了几道折子才突然动了怒。桂公公虽然不识字,可听皇上言语,似乎是和太子有关。”秋婵说得极为谨慎。
“大胆,妄议朝政,你这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德妃厉声喝道。
秋婵听德妃这么说,慌忙跪下:“奴才多嘴,请娘娘恕罪。”
“好了,念在你也是忠心一片,本宫不予追究。以后可不许胡说,更不许向外人提起,知道吗?”德妃端起了架子,一副威严的模样让秋婵吓得连连磕头。
“奴才知错,奴才绝对不会再胡言乱语了。”
德妃叹了口气,扶起秋婵,柔声道:“这就对了,十四怎么总也不来永和宫,本宫怪想他的。”
秋婵陪在德妃身边数十年,惯会看人眼色,急忙接道:“娘娘放心,奴才这就替娘娘召十四爷进宫。”
胤禵此时本为了八阿哥的事焦头烂额,听人传来音讯说德妃身体近来不太好了,时时挂念着他,他也是个孝顺孩子,连夜进了宫。
虽然已是深夜,永和宫依旧一片灯火通明。德妃命人准备了饭菜,静静坐着等待胤禵的到来。
胤禵一进门就看到了德妃那张充满了慈爱的脸。
德妃也有许久没有见到胤禵了,乍一见他,先是愣了好一会,终于笑道:“十四,你来了。”
胤禵愧疚道:“孩儿今日有些事忙,许久没有前来给额娘请安,是孩儿不孝。”
“你是一直在八阿哥那里吗?”德妃突然开口。
胤禵看了一眼秋婵和周围的几个丫鬟太监,他们见胤禵有话要和德妃说,纷纷告退。
胤禵低声道:“八阿哥宅心仁厚,是个可靠的。近来他刚刚丧母,心情欠佳,孩儿才去他府上多些。”
德妃摇着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十四啊,凭你的能力,给那八阿哥做个谋臣,真是大材小用了。”
胤禵爽朗笑道:“什么谋臣不谋臣的,如今太子还在,任我们再怎么翻腾,也弄不出水花来。”
德妃一下心急起来,脱口道:“你这孩子真是,你可知道——”
她又站起来仔细瞧了瞧周围,轻声继续说道:“额娘可是听说,你皇阿玛最近因为太子目中无人、骄横跋扈的事情又动了怒,看起来这太子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多谢额娘提点,这便是我们的机会了。”胤禵不禁喜上眉梢。
“哎,十四,你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啊,八阿哥先前得罪了你皇阿玛,你——”德妃还是喋喋不休。
“好了,好了,额娘您就别为孩儿担忧了,孩儿心里自有分寸。”胤禵说着一路小跑,出了宫,连夜去了八王爷府上。
胤祀见胤禵半夜来访,知道必定有非同小可之事商量,赶忙将他迎了进来。
胤禵一见胤祀,立马将太子不得圣意之事和盘托出。
“真是天助我也,我额娘的丧事让皇阿玛又重新多看了我几眼,如今二哥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看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我们再多添把柴火,大事可期。”胤祀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这东风便是朝廷大臣的支持和宗亲王族的认可。”胤禵接道。
“不错,咱们是时候学学张仪苏秦,合纵连横了。”胤祀说得意气风发。
“还不行,八哥你出面不方便,我你是知道的,让我出去带兵打仗是强项,可要我做这些疏通关节、四方游说的事我是真做不来。”胤禵拿过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十四弟,这事用不着我出面,也用不着为难你,八哥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一个好帮手。”胤祀笑得满面春风。
“哦?八哥说的是——”
“老九胤禟能言善辩,在朝中交友广泛,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可老九从前也曾四处说老四的好处,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十四弟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对我们俯首帖耳。”
胤禛近来的烦心事可谓是一桩连着一桩,宫里的风云变幻已经让他力不从心,年羹尧和即将过门的侧福晋年婉贞的事更令他辗转反侧。
“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