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把门推开,就被人抓住胳膊。
“你跑什么,本座又不会吃了你?”他轻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走,转移话题。
“白三公子后天大婚,虽然白家是中立的,可是本座出现毕竟不好,再说了,屠魔大会,不就是为本座准备的吗?罗刹教少主受了伤,他在和白江清的大婚上请了诸多名门正派,只是不巧地被楚歌劫婚,没能重伤名门正派,反倒被伤了,七王爷那里,最近有很多官员上奏递折子,本座的眼线说,带头人是重病着的宰相大人,你看,魔教最近风水不顺,是个人都要踩上两脚,连本座……都、要、踩、啊。”他说的不紧不慢,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有着几分倨傲之气,杀意若隐若现的。
“你和白三公子有什么来往吗?”我问,疑惑着这两个人怎么会遇上。
“有啊,本座把罗刹教的地图卖给他,他救了我一条命。”他答。
“你想不想知道,本座和楚歌做了什么交易?”他直直看我。
“……不想。”我答,我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和你有关的。”他还是说了出来,不留给我装傻的余地。这个人还真是讨厌得很啊。
第35章卖师兄
我低着头不说话,思索着等会花繁花宫主靠近,我是忍耐着还是给人一刀好,身体的反应太过诚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苍天知道这是什么见鬼的毛病,在山上还好,也就那么几个人,我随老爹,是个冷淡性子,他离别时连一个拥抱都不施舍给我,而我也向来都是不怎么亲近别人的。
“天真,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方式微,你还记得他吗?”花繁问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非要掐着我下巴,我对着他那双眼,心神恍惚,总觉得他眼底有着旋涡,那句话在耳边重复,像是在山谷回响,风中飘荡,他的声音怎么会飘起来呢?我好奇着,想移开眼,可是移不开,梦靥一样看着他,想着方式微这个名字。
他的名字叫方式微,你还记得他吗?这句话在耳边无限放大,俘获心神,恍惚间我嗅到了甜腻的女人脂粉味道,周遭潮湿阴冷,尖的指甲掐的我脖子疼,我想叫喊,可是叫喊不得,依稀记得零零碎碎,闪现在耳边的铃铛声,我下意识低头去看。
剧痛猛地劈开头颅,我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抓得住的东西抓不住的东西,在眼前流逝过去,直到我听见有人慌张地喊我名字,一声又一声,紧张极了的样子。
我掀开眼皮,混乱中勉强看花繁一眼,极尽全力把他推开,气血翻涌,心肺都是一阵绞痛,头昏脑胀,一点也不像是中了修罗瞳,倒像是酒醉,该死的天残九法的影响,这时候倒是体现出来了。混乱间一个念头跳了出来,我勉强抓住,生生咽下喉咙间翻涌着的血腥味儿,撕开个笑容,抬头看花繁。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尖叫着的念头,我摸着袖子里的雪漫,翻了出来,剑鞘直接坠下去,转转刀刃,血腥味弥漫开来,我低头,烧灼起来的大脑终于在血气中平静下来,感觉整个人像是淬了水的刀一样,终于冷却下来了。
血珠子沿着手腕砸下去,我饶有兴趣地瞧着,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我想我是不会败给天残九法的,哪怕我已经被那该死的功法扭曲得差不多了,世间万物,再难拨动我那锈掉了的心弦,我虽然笑着,可是内里已经死掉了,用一句话说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是疯了吗?”花繁一字一字道,口齿清晰,声音清朗,他整个人都被我气得有些颤抖,可他强行压着满心的怒火,皱着眉抓着我的衣领问我,冷锐如刀的眼神杀过来,我漫不经心地笑起来,顽劣而充满恶意地打量他,我歪着脑袋看他生气,白的脸上燃着怒火,那一点红又衬得花繁妖艳起来,又像是害羞的小姑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