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贺家了,沈怀玉和陆怀渊换好了只有清云宗宗主亲传弟子才能穿的道袍,只是不知道清云宗在河朔也这么有名,居然仅凭衣服就能认出他们俩的出身。
沈怀玉点点头,那少年眼中带着激动的神情道:“早听闻清云宗弟子各个气质出尘,姿若谪仙。在下江寒熠,两位可否留我一坐?”
二人不好拒绝,只好让他坐下。这一路他们好像格外招那些不认识的人同桌,认出来的没认出来的,总之先坐下一起喝杯茶再说。
江寒熠似乎完全不知低调为何物,在这里显眼得很,沈怀玉和陆怀渊连带着也受了一回瞩目。好在这里奇人异士多,不一会儿人们也就转移了注意力。
几人互通了姓名。江寒熠问他们:“两位是第一次来河朔吧?”
沈怀玉和陆怀渊点点头。江寒熠又道:“这里帮派众多,各有各的脾气,两位可要上心些。”
沈怀玉问:“江兄河朔人?”
江寒熠笑了:“我确实是在此地出生长大,家父江崇。”
陆怀渊点头。江寒熠不认识,江崇他却知道,这是长他们一辈的人里颇有名望的了。
“嗨呀,我又没太大本事,在家成天挨我爹训,索性出门溜达溜达,让他老人家眼不见为净。”江寒熠很是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茶,“……小心。”
他放下茶壶的时候,不经意间向外震了下袖子,几声细微的叮当响起,在这喧闹的厅里常人几乎听不见,对他们这些五感敏锐的修道之人却不一样。陆怀渊向来警觉,听见这声音脸色一变。
江寒熠没事人一样喝了口茶:“……此次来附大典的人各界都有,鱼龙混杂,总有人不是名门正派,喜欢出阴手,两位可要当心。”
陆怀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瞥了一眼刚刚江寒熠震袖子的方向,那边桌子上落座的两个人被他这一眼吓得呼吸一滞。
刚刚那两个人出手朝这边丢了淬毒的毒针,似乎有意试探他们的深浅。店内嘈杂,清云宗的小师叔们都没发现,江寒熠出手替他们挡了一遭。
沈怀玉瞄着地上的银针,低声对江寒熠说:“多谢。”
江寒熠笑了笑:“谢什么,都是小事。出门在外,可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你们看那边那个蒙着面的女子、那边角落那个俏俏的小丫头、还有门口那张桌子坐的那个老头儿。”
陆怀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过:“怎么?”
“可有发现共通之处?”
陆怀渊又仔细看了下:“……腰坠?”